直跺脚。

    我赶回学校的时候刚刚好铃声响起，我抹着脑门上的汗跑去队伍里站住，上气不接气地跟其他同学一起唱歌回家。

    “余绍荣你哪去了？”慧慧也不唱歌，就拽我袖。

    “大场上跑步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骗人！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我很坦然地，然后又跟着大家一起唱跑调的儿歌。

    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，比如我以为我妈会晚回家，但我还没到家门就听到了里面低沉的哭声，那声音我很熟悉，除了我妈再不会有别人了。

    我没门，而是停了脚步。

    她拿着钱开开心心地去，又早早回来在家里哭，我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事，但我明白我要是家门，大概就没法八钟准时去珮元家“工作”了。想到这里，我小心地把书包放到自己家窗前的煤袋旁边，然后一步步退回去，转了巷。

    我现在无分文，当然不可能去找家面馆一边愉快地吃面一边消磨时间，但我能浪漫地坐在寒风里的小台阶上看来来往往的自行车跟行人，等待夜幕降临。

    我上冷得厉害，脑里许许多多杂的念来，比如珮元要是没把药给他们吃怎么办；比如我妈哭是不是因为钱没了，如果没有钱的话她会不会把念打到我脖的戒指上，我又能不能把锚给我妈，带她去纯白之，让她来保护我？又比如我明明在纯白之里加了好多捷跟力量，为什么我来之后依旧这么孱弱，我那能存放五件东西的戒指也不见了，它要是在现实里用该多好……

    天上的乌云让今天天暗得奇的早，砂糖一样的雪粒簌簌地落来，砸在我衣服和发上，我怎么哈气都没法和我冻得通红的手。

    远的路灯隐约亮起来，我站起拍拍沾满灰尘的，一步步向珮元家在的巷走去。

    上班了。

    第23章 断掉的骨

    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一切会这样简单，文瑞阿姨像一坨大一样躺在被窝里呼呼大睡，她老公也在旁边睡得非常安详。昏黄的灯光两个人的表都很恬静，像两个小婴儿。

    珮元表很复杂，她站在门不知所措，连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