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，他却对着这么一只年幼的小犬低了他颅。

    江梓念心中一时之间复杂难言。

    它怪邶清如打他么？

    它给他采摘那银光禅草跑了那么远的路，还几次险些从山坡上去，一回来，这人却这般将它打了一顿。

    起初，它是有怨他的...

    若是平时邶清如定然不那等的事，但那时邶清如心，神识不清。

    而邶清如变成那个样，江梓念有着脱不开的责任。

    邶清如打它，气它之前背叛了师门、亦气它辜负了他数十年的悉心教养。

    而这世界上，除了它，或许再没有人能真正亲近得了邶清如。

    邶清如清心薄，孑然一。

    他太过冷傲，亦太难以接近。

    邶清如的心太过净，它得了他的心，那里便满满都是它一个人，邶清如便生了执念，生了偏执。

    还生了心。

    江梓念想起邶清如那心的模样，他心中又是一阵复杂...

    简祁曾说过，邶清如因他耗费了大半修为之事，亦曾说过，邶清如在那时生了心。

    这些都是因他而起。

    江梓念又想起这些日邶清如的一些异样，他便忽而明白了，前些日那场大战中邶清如其实在一直撑着。

    之前他或许还能压制得住自己的心，那一战过后，他元气大伤便不免让心钻了空。

    事到如今，江梓念其实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。

    江梓念想了想，微微收回，又再度趴了去。

    邶清如给它轻抚了抚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，邶清如又给它拿了些琼浆玉来喝。

    邶清如将那琼浆玉往它面前轻轻一放。

    江梓念并不想喝，便依旧趴在哪里。

    邶清如见它如此，轻抚了几，便也不再求。

    邶清如看了它一会儿，继而起，他在一旁坐了来，继续拿起了那卷古籍。

    他在哪里一看便是一个午。

    其间只剩些许细索的翻书声。

    江梓念在趴在床上，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