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倚风看着地图：“许秋如和许秋意的宅院相隔不远，张瑞瑞要回住，也得经过这条路，照常理，她无论如何都该顺路送了这第三个香。”

    季燕然问：“许秋平呢？”

    是人心最慌的时候。

    “六月初五

    那天在供认许秋意之后，袁氏便心知肚明，许家怕是再也不会救自己了，于是整个人都心灰意冷，发蓬散着，衣裳皱得如同咸菜，被带到堂上也不会说话，只呆呆看着前，半天才回过神。

    “也没有，收到香的只有两家。”暗卫，“据许秋如的夫人张氏回忆，那天张瑞瑞去送香的时候，她正在吃晚饭，外的天已经全黑了。”

    “猜是猜不到的。”季燕然替他拿过披风，“我们去府衙。”

    一般人都会猜测，他或许是惧怕那“血成河”的预言，所以想脆躲府衙大牢，免得稀里糊涂被人暗杀。虽然听起来有些理，但除此之外，还有另一可能，那就是在张瑞瑞背后，仍埋藏有更多的秘密。

    派去查问的王府暗卫此时也来回禀，说六月初五午，张瑞瑞的确去许秋盛、许秋如院中送过香，至于许秋意院里，已经问过尤氏了，她没见过张家丫，也没收到什么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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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暗卫在旁：“六月初五当晚，虽说山庄里人声鼎沸，但宾客大都聚集在前厅，别依旧是漆黑寂静的。张瑞瑞一个姑娘家，一旦被歹人盯上，逃脱的可能极低。”

    而若不承认，官府势必要继续盘查，寻找更多证据，寻找更多证人，直到完整拼接六月初五到初六这两天里，所有发生过的事。

    若承认，那官府就能顺利结案，依照律法给每一个人定罪。

    “照送香的顺序，她的确应该是在这条路上被攻击。”云倚风往地图上了，皱眉，“但时间不对，也说不通。”

    云倚风：“他害怕我们继续查去，所以脆快揽罪行，想把真相彻底截断在此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云倚风越想越错愕：“莫非不是许秋旺的？那袁氏为什么要认杀人的罪？”

    但尤氏却没收到，甚至都不知有这回事。

    “许秋意是老江湖，事向来滴不漏，但这次失策了。”季燕然，“不过倒不能说是因急生，更有可能是别无他法，只能孤注一掷来冒险。”

    大船在浪中呼啸颠簸，雷电轰鸣，浊翻涌。

    污张瑞瑞的人是许秋旺，那天是他大喜的日，前厅宾客如云，人人都在恭贺新郎官，哪怕他多喝了两杯酒，也不该在宴席中间突然消失，定然会从开始待到结束，否则家丁还不得去满宅找人？可若等到宴席散了，却又已临近夜，就算许秋旺在那时鬼迷心窍地游来此，可张瑞瑞难不成一直站在路边等着？若不是，那在中间这段时间里，她又去了何？

不定两人还曾事先商量过，要让死去的许秋旺扛了所有罪行。那究竟是因为什么，许秋意竟会突然反呢？

    也是明知厄运将至，却再也无力挽回的时候。

    许秋意并不知袁氏在大堂上都供认了什么，所以只能照最坏的一况来打算——假设她已经将杀人化尸的事和盘托，包括自己在中间起的所有作用。这样一来，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，承认与不承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