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片污痕，就差现一滩。云倚风靠在墙上，歪着慢慢往后翻着，透过每一笔每一画，似乎就能摸到当年在学堂里，最令人疼的嚣张少年——那时的他会是什么样呢，天不怕地不怕的捣，还是会看在夫的面上，稍作收敛？想着想着，不自觉就想笑，如在心里打翻了一罐绵绵的糖。他原是没有童年的，但在这个夏日午后、通过这些泛黄的旧书，竟然也受到了许多从未验过的儿时好，如同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牵引着，坠了曾静静淌过皇的夏秋冬，残缺的人生，也便在另一意义上得到了完整。

    日渐渐西斜，小猫一觉睡醒，打完呵欠后，又用绵绵的垫拍了他一把。

    “肚饿了？”云倚风笑笑，单手抱着它们站起来，原要去小厨房里看看还有没有碎，却觉得前一阵眩冒金星。手胡在空中抓了一把，想撑住桌，反而将茶壶扫落在地。

    “哗啦”地一声，将屋外守着的人与侍卫吓了一大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李璟听到消息赶来时，太医已经替云倚风诊治完毕，躬禀：“脉象……脉象平稳，理应无大碍，但这江湖奇毒，还是请神医鬼刺来看看吧，也能更放心些。”

    “人都了，你就只能诊一个脉象平稳？”李璟不悦。

    太医了把冷汗：“是，是，是臣无能。”

    然而也实在“能”不来了，于是前两天才因为紫蟾王酥而起来的腰杆，就又迅速佝偻了去，蔫得像是茄，满心只求着萧王殿能快些回来，要么寻到血灵芝，要么将人接走。

    不过幸好，云倚风得快缓得也快，第二天早上就已经能满御园溜达，还挽起袖，帮太监从假山掏了一窝受伤的狗。李璟听得哭笑不得，差德盛将他请到御书房，亲自关切：“当真没事了？”

    云倚风：“昨日在地上坐得久了些，所以起来时目眩，现在已经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也不能虎大意。”李璟示意他坐，“可要传鬼刺瞧瞧？”

    “传他，除了扯着嗓两句血灵芝，也没有别的用途，反而闹心。”云倚风，“皇上放心，我有分寸。”

    见他说得笃定，李璟便也没有再持。只让德盛取了一摞卷宗过来，里是当年关于卢广原与蒲昌的记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