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……似乎还知许多连自己都不知的事。

    朦胧的往事被戳开一个孔，隐隐淌的斑斓来。

    雪衣人问：“你喜他吗？”

    云倚风：“自然。”

    雪衣人笑：“那就好，快些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她转想离开，却被云倚风握住手腕：“我是谁？”

    他又重复了一遍：“我到底是谁？”

    “往事已矣，又何必刨究底。”雪衣人无奈提醒，“这对你没有任何好。”

    “但我想知，关于我的世，关于我的爹娘。”云倚风问，“我爹是蒲先锋吗？”

    雪衣人摇：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云倚风却不信：“那机关图为何会现在我背上？”

    雪衣人底颤动，久久看着他，最后抬起掌心，轻于他额。

    像是被一大的力量贯穿，后又呼啸跌无边渊，急速坠着，云倚风的手胡一抓，却只攥到一把涩的黄沙，将掌心的伤蚀得刺痛。

    前的被风得狂舞。

    “你姓卢。”雪衣人说，声音遥远得像是来自空谷，“你爹便是横扫千军、威名赫赫的卢广原。”

    云倚风闭着睛，浑冰冷，风雪千重。

    “别忘了你的父亲，他是这天地间真正的英雄。”

    在那个动的年代，是谁以一肩之力，挑起了大半座江山的安稳，又是谁金戈铁，伤痕累累地守护着一方百姓。只可惜啊，可惜十余年戎生涯，终也没能换得一安稳的江南小宅，所有的忠魂与血，都在最好的年华里，悉数葬于遥远的黑沙城中，任风散了数十万大军的名字。

    “是李家人，是那在上的帝王，亲手杀了你的父亲！”雪衣人里弥漫着泪，声音里压抑漫成血海的仇恨，“你为卢家的儿，决不能对那贼有一丝一毫的尊敬。”

    被无形的雷霆击中，云倚风跌坐回沙地里，惊魂未定，气吁吁。

    雪衣人蹲在他面前，垂帘：“但他已经死了，在我没有来得及替你父亲报仇之前，那老皇帝却自己死了。”

    云倚风怔怔地问：“然后呢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然后。”雪衣人，“萧王殿是不一样的，你与他两相悦，我不反对，这是很好的事。”

    云倚风看着她：“那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该走了。”雪衣人站起来，“记住，保护好自己，也保护好你心的人，皇权啊，是会杀人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