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江穿城而过，经年中生的绿苔映得一江碧，垂柳飞中掩映着白墙绿瓦，郭三公如同怔了似的，竟然正正经经地安顿了来，还在书院起了教书先生。

    郭三公轻轻地笑了一声：“可要到我家中歇歇脚？”

    郭三公摆摆手：“请跟我来。”

    “哦？可找到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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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登门礼。”士说。

    郭三公在前面带着路，路过张记熟店买了只烤，又从旁边太白酒肆打了二两烧青酒。

    郭三公把执心让院，这小院不大却很雅致，地面净整洁，一看便是累日打扫的，着白白的地面。院东南角生着一棵桃树，现正是桃满树的时候，树地面上落着些粉的。

    “啊？”那学生皱着两条眉，“那待我回去问问娘。”说完，一溜烟跑开了。

    他们二人又走了不多时，便来到一门有棵大槐树的家宅。

    “还未请教仙号？”

    郭三公一笑：“有心了。”

    “何故经过此地？”

    郭三公正倒酒的手一顿，随即放酒杯，快地大笑了几声：“当街拦住在，

    “寻人。”

    “稍坐，待我厨作几个菜，我们便在院中吃罢。”

    他从酒肆来却不见了士，这倒是奇了，他思索了一会儿，便在原地等了半刻，果然见那士从街角拐过来，手上提了一个黄纸包。

    树斜卧着一把藤椅，椅旁有木小几，几上摆着茶盏。

    士相貌周正不凡，只是衣袍破旧风尘满面，额上了一层汗，动得急：“……非也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便到了。”

    郭三公弯着眉笑了笑，转走，却被人拦住了去路，抬一看，正是刚才的士。

    这日里，学堂了课，郭三公慢慢地晃来，却见学堂门站着一个士，那个士正看着他。

    郭三公取钥匙开了门：“请。”

    郭三公了屋去，执心走到躺椅跟前轻轻坐，一抬正对着院外的槐树，可见此间主人对它的喜。

    那士却仰盯着门外的大槐树，郭三公问：“可是也觉得这树对家宅不利？”

    “客随主便。”执心提起手里的纸包给他。

    “可是要问路？”

    恰好有一个叫齐闵的学生，跑到他跟前：“郭先生，我娘说明天要包哩，问先生吃猪馅还是羊馅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施主见礼。”

    执心看着他：“我便是一路跟着他来到此地。”

城镇，唤作钱塘镇。

    “那就……多谢郭施主了。”那士说。

    郭三公凝眉细思了半晌，笑：“先生我只吃素馅哩。”

    他只得了一句：“……有礼了。”

    日渐渐西斜，正是风熏人的黄昏，郭三公单手提了张木桌放到院中，又陆陆续续地端上饭菜，两个素菜加上买的烤烧青，还有一碟执心买的杏仁酥。

    “……执心。”

    郭三公一怔，对着那士远远地施了个礼。

    “执心，请来说话吧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非也，贫……”那士眉间皱，面上神很是异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