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对你算是仁至义尽，无论如何，你给过我尊重，待我如辈。在那样一个家里还没被养歪，也是不易，希望你别再那么重义，放那些无谓的惦念。”

识的时间还要，他刚刚用那柄错刀划开了来自京都的信函，看过之后，那份齿冷犹在。

    都不重要了，天熙来攘往，各有各的利益山，你的理想国在边陲小城也许能实现，放大燕太难了，腐朽之早就开遍，不是一个两个心怀家国之人能拯救得过来。漫漫路，你该停来歇歇，我把真心待你的人留，从今以后山，去逍遥安立命吧。

    现在到他最的儿了，到不仅仅之于小小的裴氏，更之于足这片土地，好一个泱泱大国啊，仅凭当权者的私，就可以横加涉别国，穷兵黩武，贪婪掠夺，这一切迟早要被反噬，而这个恶果，现在到裴谨替他的祖国承担。

    这些话在李明修脑海里徘徊，终于渐渐脱而，低低的，“有些人，不值得你一直放在心里。”

    就在此时，床上的人倏地一睁开了，目光清明冷冽，开便是直指人心，“这些人里，也包括你么？”

    裴谨的手如一把钢钳，岂是他这等老朽能挣脱得开的，李明修大惊之，瞪着他问，“你

    李明修一凛，意识去摸袖中短刀，才动了胳膊而已，已被裴谨一把扣住手腕，牢牢住。

    此刻他看着裴谨，心里在想，今日过后，你染顽疾无法行动，双目失明的消息就会传遍京都，继而传遍大燕，军中或许会有哗变，曹薰等人指望你斡旋便会落空，或许会有地方势力蠢蠢动，或许会有人真心为你报仇，或许有人只不过是打着你的旗号……

    李明修忽然很想看看那双睛，很久没见过它神采奕奕的样了，多少有些怀念。演了一辈戏，总会在某一个时刻，某一个瞬间，不自禁地戏，要是从到尾都不曾半真，人活一世也未免太可悲了。

    李明修冷笑，燕朝的中枢阁就是被这小人霸占着，妻女他早安顿妥当，当日临别，他已知会是永别，奇怪倒也没有太多伤，也许是了一辈的戏，行将落幕收场了，再回首，这一生都是场骗局，大概也分不什么对错真假来。

    曹薰的密函，让他尽快劝说裴谨南汉，和革命党涉平息叛，朝廷可以承诺让裴谨回京，并不再以薛氏和裴熠作人质要挟。曹薰还特别待，成败在此一举，朝廷不能，京都更加不能，事成之后，会将他的妻女转移至海外，从此不再牵涉裴家事。

    静坐良久，裴谨依然阖着双，不曾醒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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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有些固守会像刺一样扎心里，一扎就是几十年。这期间他看着裴谨成，从活泼好动的孩童一被磨成背负责任，隐藏心的少年，再到披荆斩棘成就事业，每一步路他都看在里，同时也能看到背后的心酸。他用十几年把敌人熬死，用十几年把他的家宅搞得乌七八糟，再用十几年埋伏兄弟阋墙的祸患，自相残杀的引，那么裴将军在九泉之会不会恨到暴如雷、切齿泣血？

    至于曹薰那些龌龊的念，李明修一个都不想满足，毕竟不同，没人知他的真实份、真实意图。是时候离开了，在走之前，他确实想摊一次牌，为曾经亦假，却又亦真的关怀一个收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