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的东西值多少钱？”

    “京里来的能差到哪儿去，你没见吗，那车壳都是缎盖的，连几个侍女都像天仙儿一般呢，病死了多可惜。”

    “那个领的姑娘才是真漂亮，也好，跟王大夫站一块儿还搭对的。”

    “想啥呢，再漂亮也是京里来的，早晚要回去……”

    “说不准，那柳四家的还是鬼夷国的呢，还不是留来了，只要这俩人私定终，她爹娘不同意也得同意——”

    嘭地一声，破烂的木门连同锁门的铁索一齐朝守门的村民飞了来，登时将那村民打昏在地。

    另一个村民吓得了起来，见苏阆然一脸冰冷地从门里走来，慌得到找武，急之去捡苏阆然留来的雁翎刀，却发现那刀极其沉重，莫说挥了，连抬都抬不动。

    村民急了，连忙喊：“王大夫，病人跑——”

    苏阆然哪儿容他声张，脚尖一挑，雁翎刀手，拿着刀柄再一扫，将那村民在地，面无表地说——

    “死心吧，她娘不会同意的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夜，祠堂里的白烛摇曳亮起。

    新抬来的棺木躺在灵堂中央，棺木上的气伴着发凉的山雾从四肢百骸渗，让陆栖鸾控制不住地想发抖。

    但她不能显半分，因为比山间的狼更可怕的，是她面前的这钉好的棺木。

    棺木在响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们说话归说话，不带闹鬼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怕鬼？”

    “我大小也算是朝廷命官，一正气，怎会怕鬼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你在发抖。”

    陆栖鸾本来是抱着摊牌的心思才来的，但摊牌的前提是她得从力量上对对方形成绝对优势，比如说上揣着一个能把九尺汉一刀砍成两半的大规模杀伤武，如果该武已经被对方制伏，她再不地要把话题往摊牌上带，那叫自杀。

    棺木里的动静停了，陆栖鸾因为张而发酸的脖终于渐渐找回知觉。

    “我发抖不是怕，是因为冷。”

    “是么。”王师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，轻声：“我以为你会多问问我，把棺里的人怎么样了。”

    陆栖鸾看着他：“我知了后，你会把我也钉在棺材里送去烧吗？”

    她说这话时，双睁得圆圆的，满是戒备与忌惮，却分毫没有她这个年华应有的胆怯。

    ……果然啊，是个聪明到刚好的姑娘。

    “起初是这么想过的……可惜后来我喜你，舍不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