敌之心，假意投诚，这才取得其三分信任。”

    太上皇知此乃引狼室，可是他有着王者的考量……那就是他认为，陆栖鸾也并非是什么温驯的忠犬。

    苏阆然看着她的脸，左边写着一个愤，右边写着一个怒，半晌，淡淡：“不必生气，你我所效忠者，乃是如今掌玺之主，太上皇若要求大政奉还，吾当视同谋反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这句话说得平淡，然而里面透的凶残却是让陆栖鸾也吓了吓，心里的火气顿时去了九分。

    “也还没到那地步，我生气也并非因为太上皇，而是刚刚在来的路上遇……得了易门挑衅，说聂言有把柄握在他们手里，我若当真直接动手，边关战事便会与京中政同毁，一时气不过。”

    苏阆然只瞧得来密信上有臬公府的私印，问：“你怎知此信是聂言写的？”

    陆栖鸾：“他隔三差五地给我寄信抱怨边关伙差让我给他寄零嘴，那手破字撕成碎片腌上三年我都认得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陆栖鸾后知后觉说错话，场面一度陷沉默。

    “你又生气了？”陆栖鸾悄声问。

    此时门外的风雪忽然大了起来，雪簌簌打在窗棂上，暗开的梅枝被雪压得过折，在某一刻，随着屋细小的一声动静，枝折断落雪中，缕缕残香悄然散天地间……

    背后压着摊开的公文，硌得有疼，陆栖鸾一边心疼自个儿昨天熬夜犯痛的腰，一边又想着这该死的衙门里真真不是个谈说的地方，万一她脸一厚真的什么藐视公堂的事，第二天一准要冻病来。

    “这儿是衙门，谈……那个谈公事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“你也没跟我去过谈私事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“你先起来。”

    “你勾着我腰了，起不来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有吗？”

    “你有。”

    院外，枭卫府的厨打着哈欠刚炖好了一盅汤，数着今天留值的牌，人数找人送夜宵，至于府主那份，因他明天想回家告假，特地多盛了几块，颠颠打算送过去。

    自从府里换了儿，府主虽面冷，但若是合理的要求，却是个好说话的，厨心里盘算得好，什么老母卧病妻儿待哺的说辞编得满满的，了院，一敲门，房里啪一声传砚台摔在地上是声音。

    “谁？！”里面传一声微哑的恼怒。

    厨吓了一，：“府主，夜宵来了，您要不要……”

    “放门。”

    厨连忙照办，：“那个、府主，先前说的我明天告假的事——”

    “准了。”

    “哎呀那可真是，我再给府主加枣羹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