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白日里那般神采奕奕，睡着了却是乖得很。

    苏阆然半跪在榻边看了她许久，摘手，似要去碰她的脸侧，中途却转去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放被里盖好。

    陆栖鸾这些年睡得浅，被动了动，便有些要醒的迹象，无意识地翻了个，微微睁开睛，模模糊糊看见一个人影在榻边上，又看不清面容，眉一皱，便要喊——

    “来人，有刺——”

    她的话当然没有说完，苏阆然则是习惯了得比想得快，回过神来时，就已经宛如个真正的贼人一般把她在榻上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陆栖鸾彻底酒醒了，使劲眨了眨睛想看清来人模样，睛却又被一只微凉的手蒙上了。

    她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，很快便冷静来了，寒声：“你是何人？袭击朝廷命官，你可要有把牢底坐穿的觉悟。”

    ……是吗？

    也不知多少人，听过她这般薄的话。

    虽说是个误会，苏阆然却并不急于解开，因为他有好奇，犯同朝上官，是个什么罪名。

    “那你打算，判我多久？”他无声地说着，低消弭了她余的狡言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陆府的丫鬟们次日清晨来伺候陆栖鸾洗漱时，推门来便看见她已经穿好了，一会儿脸极差像是要发火，一会又有些迷惑，正靠在榻边皱眉沉思。

    “侯爷这是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喊暗卫来，我有话要问。”

    丫鬟彼此互看了一，纷纷噤声不敢言，退去喊了暗卫上来。

    陆栖鸾着眉角想了好一会儿，但宿醉仍未消退，招手让暗卫们近前。

    “昨天晚上，这附近有没有闹什么采贼之类的？”

    暗卫沉默了片刻，摇。

    陆栖鸾继续问：“我再问一遍，真的没有放来过采贼？”

    暗卫大惊失，：“侯爷安危重于泰山，属绝不敢渎职……不知侯爷何有此问？”

    陆栖鸾哦了一声，看着窗外面无表：“昨天晚上喝多了，总觉得有人了我房里。”

    “可、可有对侯爷些什么？”

    陆栖鸾着太皱眉：“不说了不说了，也没什么事，许是我喝醉了。你们去搜，若真的搜到什么采贼之类的，给我抢在官府前面掉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是。”

    “嗯？回答得这么犹豫，你们昨天晚上真的没看见采贼吗？”

    暗卫拼命摇。

    绝对没有采贼，只不过是……燕国公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