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会众人只知他居中联络，十分辛劳不易，却不知此次海的两支船队中，有一支就是他牧清辉的。

    牧老爷便如同大多数的老一辈人一般，信大禄朝便是这天地中央，天朝上国，什么海什么岛国，皆是蛮夷。且他平日多见的又是东边那些穷困潦倒的岛民，越发信外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，觉得南佬都是在本国混不去，才不得不去往外

十成十的包票。这只是其一，再者此事周期甚，没三五个月怕走不得一个来回，再了，怕是一年半载的也有。中间更是音讯全无，想传信儿也没传……”

    牧清辉又说：“此事说急也急不得，说不急却也等不得许久，今儿是八月初十，咱们便以十日为限，大家都回去好好掂量一番，愿意同我去冒险的，便在这十日前往牧家同我商议，签署相应协议，即刻付钱款，过期不候。若不愿冒险的，自然也不必勉，只等次机会便是了。”

    早在牧清辉跟着牧老爷走南闯北的时候就曾数次到过两广、福建一带，天生锐的他就对当时尚未完全恢复元气的海运产生了厚的兴趣，并隐隐意识到这里面必将蕴藏着无限商机。

    商人这存在其实是十分矛盾，却又叫人胆战心惊的。且不说旱灾已经持续将近一年，大多数人的生意都不同程度的遭受打击，且还不知持续多久呢！这还叫平时日斗金惯了的他们如何耐得住！

    待到第十一日清早，一夜未睡的牧清寒双布满血丝，他将辛苦整理来的名册递给心腹：

    见众人都陷沉思，牧清辉也不促，只平静：“此乃我上任以来的一锤买卖，又关乎咱们的前途命运，自然愿意的尽善尽。只咱们虽不比农靠天吃饭，可一旦遇上天灾人祸也十分难熬，故而事之前总要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，一旦遇到什么事，也好有个应对之策。”

    对商人而言，每一次的天灾人祸都是挑战，又都是机遇，有人因此瞬间跌渊，一文不名，有人却因此一夜暴富……

    大家就都。

    是呀，海上航路对他们这些北方地商人而言实在是太过陌生。

    话是这么说，可牧清辉却有把握，这些人至少会有大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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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如今自己给他们指这条路，且是不少人早就红过的，又有其他省的商人一同参与，风险便已极低，说不得便要有人放手一搏。

    说句不怕冒犯的话，在座诸人中怕还没有几人坐过海船哩！冷不丁要叫他们拿诸多家压上去，且还不知结果如何，当真冒险极了！

    果然不牧清辉所料，前三天倒还罢了，大家都在观望、踟蹰，并没有什么动静。可从第四天开始便有忍耐不住，一直到最后一天期限的七天，牧家从清早到夜就人员往来不绝，无数大小商人跑来同他商议说要……

    “快加鞭，日夜不休，速速将此名录分三路送往南京、浙江、福建，去了福建还是找贾老三。另外，恐有人不放心，会去打探，叫他打起神，莫要走风声，勿叫任何人知他是我的人！去吧！”

    他话说的实在，众人都听懂了，面容也渐渐严肃起来。

    他也曾同牧老爷提及过，但无一例外都被驳了，最后一次甚至被训斥，说他贪心不足，自家的家业还没摸清吃透，竟就想着去外面划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