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清寒原以为杜文只是一时兴起，或是因为这一次不中，终究走不这个弯儿来，故而想要去散心，这才力劝。不曾想他竟然考虑得这般，这般周全，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。

    一看杜文这个样，牧清寒就知是主意已定的，且此人着实是犟驴，若无有力的外援，单凭他一己之力着实难以撼动，只得暂时搁置。

    “此言差矣！”杜文正：“我虽是文人，也比不得你拳脚威猛，可好歹也有一副钢铁骨，岂可只图安逸？那我成什么了，当真白读圣贤书。”

    就好比这个“但凡求了一方父母”一条，怕不就能刷十之八九：

    但他的反对也不是毫无理，如今整个东北一带几乎天大，虽然圣上竭力督促，大局已经稳定，然小不断。再者上便要冬了，到时候百姓衣不蔽不果腹，生活越加艰难，世自然更，让杜文这么去，着实不安全。

    杜文见他不似方才，便知自己的话起了功用，当即哈哈大笑：“此言差矣，君不见善骑者坠于、善者溺于，便是阿唐恁般勇武，却也不敢说是天无敌吧？习得拳脚不过为了健，更为不时之需，够用便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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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并非每个读书人都享受得到。

    顿了，杜文又说：“再者，我这些年也跟着你同阿唐学了些拳脚在上，也骑的好，说句不好听的，真要遇到什么，我打不过难不成还跑不过？我这条命，自己却也宝贝得很。”

    试问有多少读书人有那个机会接到父母官？即便是有，又有几人能有那胆魄上前求？再者即便是求了，父母官也必然不会有求必应，需得是才华众，得了那官员青睐的，难度不可谓不大。

    此刻牧清寒心中着实杂的很，既佩服他有这般心境界，又确实知去危机四伏，更说不得便有命之忧！

    见他又要战，牧清寒只得作罢：“罢罢罢，我说你不过，也不同你废话，此事容后再议！”

    他一甩袍袖，朝外一指，忿忿：“我虽说不准知府大人为人如何，却也敬佩他所作所为。想必你也瞧见了，他当真也是亲历亲为，每每赈灾或是安抚灾民，都要其中，何曾见他在上，只动嘴指挥的？一方知府，堂堂四品大员都如此尽心尽力殚竭虑，你我不过小小秀才，又怎可贪图安逸？再者歌舞升平又有甚好看！越是大灾之年看到的才越加珍贵。没了粉饰太平，目皆是百姓疾苦，见过之后必然心中有数，日后读书也不再只是纸张笔墨那般轻飘飘，便是日后有幸为官作宰，也有了分量。不然说一千一万，也不过纸上谈兵罢了！”

    待要不说了，他又实在不甘心，叹了气又：“话虽如此，可若真要游学，你何不再耐心等两年，届时天太平，你再游学不迟！旁人也放心些，何苦此时此刻去冒此等风险。”

    两人一时无话，半晌，杜文率先打破僵局问：“好了，先不说这个，我也不是明天说走就走的。对了，方才你来，我瞧你似

    他一时陷天人战，听了这话只没好气：“什么拳脚！当真有了三两染料便要染坊！你那些个拳脚不提也罢，如今连张弓都拉不开，也不过在一堆儿书生里糊外行人罢了，若当真遇着莽汉、劫匪，怕还不够人家酒菜凑一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