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明显是醉意上涌，竟将前后几回发生的事都扯到一起，杜瑕甚少见他这般，只觉得十分有趣，却不辩驳，托着听他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没了。

    见妻全神贯注的模样，牧清寒越发得意，中妙语连珠，双臂手舞足蹈，恨不得能将全天最有趣的事拿来逗她，最后听见不知哪里传来一声“中了，中了”。竟也来了兴致，大声叫停车，二话不说就一跃而，然后转冲车的妻笑：“且瞧我给你个好的来！”

    杜瑕实在忍不住，趴在椅上哈哈大笑起来，只摆着手：“去吧，去吧，我等着！噗哈哈哈！”

    时文人多真，更莫提武将，每年但逢佳节便会有许多名人，乃至当朝官员趁着醉意当街诗，或是脆在有了手拉手踏歌，只说“唯大英雄能本，是真名士自风”，谁也不觉得丢脸。

    杜瑕自然也不觉得这样真的举动有什么丢人的，当然，也不排除某些默默无名之人借机扬名立万，反正大家都这么闹腾，且由他去吧！

    牧清寒果然也就去了，竟也还能走直线，循着声音就去了一个箭摊跟前，一言不发就丢了一块碎银上去，又拿了弓箭，刷刷刷抬手便。

    他练习箭术已有十多年之久，中间几乎没有一日中断，此刻早已成了本能，只要是固定目标，又离得这么近，看过之后闭着都能中！

    就见他顷刻间将一壶二十支箭完，无一落空，周围观者如云，喝彩声如雷，振聋发聩。

    他自己睁一瞧，也十分得意，丝毫不见了往平时的谦和贴，反手将弓箭丢给如丧考妣的老板，冲阿唐和于猛一招手，豪气万丈：“都收了，家去拿给夫人！”

    阿唐和于猛两个猛汉不得一声，纷纷了袖上前，桶般细的臂膀一揽，就将一应奖品尽数搂在怀中，然后得意洋洋的去了。

    那老板摆了一整日的摊也不过赚个三二两，谁知这位爷给自己一窝端，一气怕不给赢了三二十两去！他就是再摆一年，也未必能回本呢！

    正垂丧气见，那老板突然见前现了两锭二十两雪纹银，一抬见是个俏俏的貌丫，正冲自己笑哩！

    “我们家夫人说了，老爷今日难得有兴致来玩耍，倒叫老板难，这些银两且拿去，权当给浑家孩儿买些衣裳吃吧！”

    小燕说完，不等对方回话，把银放就利利索索的转走了。

    次日一早，牧清寒醒来就觉得杜瑕和几个贴人瞧自己的神有些不对，只叫他浑不自在，便忍不住声询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