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科整倒还正常，唯独那状元实在有些扎，倒不是才华横溢的扎，而是他们读书这么些年，还没见过这把厚颜无耻之人，竟敢在文章里明晃晃的拍，偏偏如今的圣人还就吃这一了！

    对洪清压了自己一这件事，郭游倒不大在意，反而主动安：“洪兄莫要如此妄自菲薄，你是正经考上来的，谁还能说什么？真要说惭愧，也该是那什么状元惭愧，他的卷你可看了？简直狗不通，通篇溜须拍，又多溢之词，直教人看了起疙瘩！这样的也是状元，哼，白给我都不稀罕！”

    他一直都知自己天分有限，三鼎甲的把握并不大，且今科才华众者不在少数，莫说他自己，就是老师肖易生和师伯何厉对这个结果也颇意外，可细细想来，意料之外，却是理之中。

    科举取士，为的就是能选取治国良才，可如今圣人竟糊涂到这般田地，公然给自己挑起来，着实叫他们这些还指望施展一所学的心中难受。

    说来当真叫人觉得讽刺，他不敢说自己一定能中，可到底不是草包，却名落孙山之外；此人巧言令，金玉其外败絮其中，竟中状元！

    “你就是太和气了些，”杜文却不这么认为，仰喝了一酒，很有些唏嘘的说：“言之无还不算天大的病？咱们这是选治国良臣哩，他却是奔着佞臣而去，脑中空空，只生了一张嘴，又甚么用？难不成后哪里遭灾了，或是打仗了，他凭一张破嘴安天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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鼎甲，虽然最终名次跟预估中有差距，可也算不错了，一群人等上的宴会结束，官职也定来后便照例来牧清寒家中相聚。

    再退一步说，他这两年也已经是收敛了许多，原本好些锋芒毕的话也都不大说了，若无潘一舟耳提面命，圣人又他聪慧伶俐、多才多艺，恐怕也不过二甲之。

    圣人毕竟上了年纪，取之心便不如以往烈，这几年的喜好也大变，跟三五年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。

    众人闻言纷纷举杯，郭游也算年少得意，且自觉得上这个名词，到不谦虚，只红光满面的受了。

    牧清寒不免小小的抱怨一番，引得众人放声大笑，说不得有些幸灾乐祸，却也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牧清寒也摇，百集：“纸上谈兵罢了，若正事，必误国误民！”

    笑了一回之后，杜文率先举杯，笑：“师兄和旷之都是如今新贵，你我且都同贺一杯！”

    反观郭游，到底狂放了些，能保住三鼎甲实属不易，其中未必没有老师潘一舟的影响。

    可洪清却有些惴惴，只摇：“惭愧，惭愧，我哪里没有自知之明？莫说与郭兄相提并论，也不过二甲上游罢了，哪知如今承蒙错，竟被为榜，着实受之有愧。”

    见气氛有些沉重，金仲忙声调和：“木已成舟，多想无益，再者朝中诸位

    洪清素来宽厚平和，又是少有的沉稳持重，文风厚重华，且尤其守规矩，可不就合了主考官和圣人的胃？因此在殿试上被为榜，倒比之前闱的名次还要靠前一些。

    金仲摇叹息，又算是客观的评一番，：“那文章我也读了，甚是好才，直说的天坠，枯木逢犹再发，也算是一篇锦绣文章了，除了言之无外，倒也挑不甚么旁的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