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闻到一混杂着香油香的香气，正巧这会儿都还没吃早饭，便都忍不住吞了吞。

    都是年轻人，正饭量大的时候，偏偏俸禄不，军营里大锅饭也不过填饱肚而已，哪里能顿顿有呢？这会儿上官夫人带的这些，可不就把他们的馋虫勾上来了？

    馋归馋，众人却不好意思伸手，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一个劲儿的傻笑。

    不等牧清寒开，杜瑕自己先就乐了，就近到其中一个士兵手中，这才吐了气，：“同我生分什么？我虚你们几岁，便是嫂了，嫂的给自家兄弟吃，值什么！若是你们不要，才叫我伤心呢。”

    被迫接了满满一手的小士兵脸都红了，他哪里见过诰命夫人这般和气温柔的？一时间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。

    “夫人给的，拿着吧！”一个略年些的士兵，又对杜瑕抱拳，“倒叫夫人破费，是兄弟们有福了。”

    瞧这满满当当三大篮——说是篮，单看个都算得上小筐了！那小拿着都颇吃力，说不得一个就能有二十斤上，便是将今日当值的士兵都集合起来，估摸着每人也都能分得一二。

    杜瑕笑着摆摆手，：“不过吃的罢了，休要再提！天这样冷，弟兄们不吃些货如何扛得住？不怕说句你们恼的话，我们好歹比你们宽松些，三回几回的，也不值什么。”

    却不知她这番话反而越发叫人敬佩了。

    民间有云：穷当兵的，说的就是当兵之苦，既有命之忧，又得不到应有的回报，总叫人憋屈。与这些底层士兵相比，手宽泛的人不知凡几，可莫说当真自掏腰包犒劳大家，便是好话都不一定有人肯说呢！

    说话间，就见车帘忽然动了动，从里面钻来一个带着白狐狸棉帽的娃娃，一双大睛扑闪扑闪的，来的粉小脸儿同牧清寒果然有七八分相似。

    他上穿着一件厚厚的鼓蓬蓬的灰轻袄，上绣着雪纹样，带着一副同样纹材质的手，整个人活似雪球一般。

    正在说话的众将士一看就笑了，“呦，这是小公吧？得可真好！”

    又有人说同牧清寒简直是一个模刻来的，叫牧清寒越发喜无限。

    虽然是一回来北山大营，可却不怕生，一双黑白分明的睛好奇的往四周瞅了几，然后伸一截短胳膊，兴冲冲的指着前方连绵起伏的雪白山脉：“山！”

    众人哄笑声，又一本正经的夸他有见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