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声线啊，温柔得一旁偷听的父亲不由得声咳嗽。

    桌面是偷拍的何辛洋，侧面，正目光专注，奋笔疾书。

    缩在被里跟着APP背单词时，程洲桓的微信终于来了。他立即退APP，戳开对话框时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角正快地上扬。

    “十八岁，已经成年了。”

也没问，他没法主动发一条微信过去，说——程哥，我昨天有事回工人村，遇到窝藏在那里的毒贩仔了。

    程母又盯着照片仔细瞅了瞅，“桌上的是数学题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中数学。”

    但程洲桓似乎并不关心黑哥。

    “一看就是偷拍。”

    程洲桓面绷不住，伸手想拿回手机，母亲着不放，又说：“不然这孩嘛不让你拍正脸？”

    程母拿着手机端详片刻，眉一蹙。程洲桓本以为她觉得何辛洋看着太小，人家却摇着：“这孩还不是你对象吧？”

    何辛洋晚上被几理题折腾得昏脑涨，实在解不来，只好上记号，打算假期结束后向程洲桓讨教讨教。

    程父附和：“有理。”

    天亮后程大律师也不得安生，忙着走亲访友，忙着面带微笑听无聊的东家李家短，扮演一年仅一次的“优质儿”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暧昧过。

    “他……还是中生？十六七岁？”

    打开化学辅导书时，他又看了一手机，还是没有信息，索不再考虑向程洲桓“汇报”夜里的遭遇，拿过草稿纸，专心致志地扎方程式里。

    程洲桓除夕夜忙得脚不沾地，不是陪着辈嗑叨，就是被熊孩围着转，半夜还得客串一回专职司机，送酩酊大醉的平辈各回各家。

    那天在机场分别后，他就将桌面换成了何辛洋，回家母亲再次旁敲侧击问有没有对象，他笑着递上手机，直截了当地介绍：“妈，他就是我对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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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男人不能这么矫，这么倾述，否则跟担惊受怕的小姑娘有什么区别？

    程洲桓问他初一是怎么过的，山城冷不冷，有没开空调，去玩了吗。他一一回答，还拍了一张黑哥发过去。

    过夜饭菜没了前一晚的新鲜，火锅底料煮过再煮显得更辣更咸，何辛洋不介意味，但也没多少，吃了几就吃不了，看着剩的菜觉得倒了可惜，于是放在一边凉着，准备晚上再吃一顿。

    “妈。”程洲桓声音低沉，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定，“我想清楚了。”

    程洲桓简单说了说何辛洋的况，程母听完沉默了好一阵，捉住他的手叹了气，“的事我不你，也不了你。但这孩小，听你的意思是个单纯、上的年轻人。你别一时脑发对人家好，新奇劲儿过了又扔一边不顾。你得想清楚，千万不能糟蹋人家。”

    “妈……”

    程洲桓本想找何辛洋裹在新被里的正面照，又想起自己曾经就着那张照片自渎过，只好作罢，赔笑：“这不正在追吗？”

    终于觅得一气的机会时已经是凌晨4多，就算再想念家里的小朋友，也没理由在那个儿发去一条“洋洋，在嘛呢”。

    两人又絮絮叨叨聊了一阵，归结起来全是没营养的闲扯。末

    直到晚上10多，亲朋尽数散去，他才放飞自我地翻了个白，拿起手机划开锁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