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洲桓轻轻了他的发，还在他额上弹了一，“回神回神，别是张得不敢参加摸底考了吧？”

    然而他不说，程哥却已经为他打理好。

    政策是允许的，实际却没有一所中学愿意收他。那时他不懂，以为是自己手续没办全。快递站的小哥们知了却哈哈大笑，说他太天真。他听得云里雾里，老板拍着他的背：“这事，得找熟人才能办啊。”

    后来认识了程洲桓，他却淡忘了摸底考的事，潜意识里也不愿意麻烦程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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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程洲桓说：“我本来想托人让你参加今年的考，提前受一考场气氛，这样明年才不至于太张。但想起这茬儿的时候已经太晚，错过了报名时间。考监很严，混去虽然不是不可能，但万一了岔，被发现就麻烦了，所以只好退一步，选择摸底考试。”

    程洲桓停好车，带着他步校园。

    程洲桓并不知，洋洋过去也有参加摸底考以熟悉考场气氛的打算。17岁的少年在工作之余拼命挤时间，挨个询问附近的中学，打听能不能参加考试。

    他一时哑然，明白过来后只得放弃。

    “不是！”他音调略微，眸里燃起一簇小小的火。那收敛又张扬的光芒刺程洲桓的中，令向来沉稳的律师都蓦地一怔。

    何辛洋睁大，惊讶又激动，“程哥，你的意思是我能在这儿参加摸底考？”

    半晌，他呼一气，认真地说：“谢谢程哥。”

    如果将人生比作赛跑，他就是那输在起跑线上的人。别人都已蹲在线等待裁判一声枪响，他还没日没夜地打着工，只为攒够那一双跑鞋的钱。

    何辛洋底泛光，心脏砰砰直，从未想过有一天能走南开中学的教室，与就读于此的学生同一张试卷。

    程洲桓温和地笑，“怎么，张了？”

    晚霞留恋初夏的欣欣向荣，迟迟不肯褪去，霞光墨重彩地铺在教学楼后，映一幅生动又诱人的画。

    南开中学他是知的，山城中等教育第一学府，中如果能它的文理重班，大学考“211”与“985”不是问题。

    不像他们县里的中学，一年能个考上一本的学生都不容易。

    那里的学生争的是国排名前十的名牌大学，一分还会提前被国外的名牌大学录取。

    程洲桓心中动容，动容中夹杂着心痛。

    大分学生已经回教室上晚自习，少数尖生在运动场上挥洒汗，教学楼里时不时传老师分析试题的声音。何辛洋驻足凝望这幅不可及的画，神，是笑的羡慕，与落寞的希冀。

    何辛洋不明就里。

    能南开中学的只有两人，一是凭成绩考，一是凭金钱“买”，他初中成绩一般，家境更不用说，自是两样都不占。

    刚到主城时，他四找工作，几次路过南开中学，看着三两成群校门买小吃的同龄人，心中就会升起近乎失落的羡慕。

    他拉了拉何辛洋，指着二楼右数第三间教室说：“后天就在那间教室里考试，靠窗，

后天和大后天放你两天假。”

    要说熟人，他当然是有的，但都是和他一样的快递小哥，档次最的也不过快递老板。他们之中没有一人，能作为他打通学校关系的“熟人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