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脚不沾地，床又得不像样，他想撑起来着实得费一番劲，更恼人的是他早已尴尬得无地自容，浑像烧起来一样，四肢百骸变成椒藤，结的椒全掉血里，麻得抓心挠肺。

    他电似的抖了一，脑袋垂得更低。

    瓷碗已经凉了，但汤圆还有一丝温度，程洲桓一气将8个全吃完，放碗：“煮得不错。午去走走吗，今天天气不错。”

    但他不死心，本着“来都来了，一定要看到”的心理，费力往前伸，连脖都拉得老。

    程洲桓笑：“是30未满。”

    “您猜。”

    何辛洋一听，羞愧得想就地打，结：“我，我，那个……我煮了汤圆。”

    何辛洋睡醒时已是中午，家里安安静静，客房的门关着。他在客厅里踱了几步，确定程父程母不在家，转去厨房，轻手轻脚地开火，准备煮两碗芝麻汤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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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对何辛洋来说，此时此刻无异于天崩地裂，再来十个女娲娘娘都补不上。

    “怎么，今年不拽我走亲访友了？”

，岂料门就遇上早起的老妈。

    然而人算不如天算，就在他即将瞅到程哥侧脸时，程哥轻轻地动了动。

    程洲桓睡得正熟，被砸醒的瞬间还以为房塌了，慌忙翻过，睁一看，竟见洋洋正脸颊绯红地趴在自己怀里。

    汤圆很快煮好，他吃了8个，另外8个留给程哥。客房门没锁，一推就开。他透过门往里瞧，只能看见程哥的背影。

    这姿势分外稽，且稳定极差，若腰和稍一松劲儿，整个人就会向前栽倒。

    程洲桓收回手，掀开被床，笑：“我自己拿。”

    贼的人，心都是虚的。

    程洲桓被梦中砸醒，声音带着睡意，稍显疑惑：“洋洋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们这是？”

    比房塌了更惨的是天塌了。

    “懒猜。家里有菜，今儿你们要么凑合着吃，要么去解决，我和你爸晚上才回来。”

    何辛洋哑然地坐在床上，脑里只有一个念——劫后余生。

    说完艰难地撑起，跪坐在床上，脑里千万绪，几乎就要破罐破摔，说那句憋了好久的告白。

    可惜床太宽，程哥几乎挂在另一边的床沿上，任他怎么努力，也没法将上半以悬空的姿势探过去。

    山城的习俗，正月初一吃汤圆，新一年才能团团圆圆。

    “拽你什么，30岁的人了，还跟爹妈走亲戚？”

    他没有家人可团圆了，却小心翼翼地奢望能一直和程哥在一起。

    本以为程哥会打破砂锅问

    那一刹那，他心脏狂，绷得死死的腰顿时脱力。他已经无暇调整姿势，只能惊恐万分地看着自己跌向程哥。

    程洲桓虚起，看看桌上的瓷碗，又看看他“畏罪”的模样，眸光微敛，很快理清刚才发生了什么，心一喜，有些狡黠地探手了他的发，缓声说：“汤圆？我尝尝。”

    心里有，想看看程哥赖床的样，将门再推开几分，像猫似的踱去，无声无息地放汤圆，不敢绕到程哥面前，只好站在程哥背后，尽量往前探。

    他拿着分寸，大肌绷得极，自问绝不会现“啪叽”一声趴程哥上的事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