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自己想得太多。程哥突然推开浴室门时，他羞得急忙往磨砂隔板里躲，回过味来后心里又生生涩的窃喜。后来程哥往他上靠，他别扭地扶住程哥的肩膀，嘴角绷了几分钟，终于无可抑制地扬了起来。

    正大光明的喜故意撞上掩耳盗铃的暗恋，竟然双方都乐在其中。

    除夕当天，严啸开车来接走了黑哥。黑哥本不愿离开，躁动不安地围着何辛洋转，一见吱吱哇哇的昭凡却顿时安静了，分秒后舍弃何辛洋，跟狼似的向话唠人扑去。

    何辛洋一次坐飞机，起飞时抓着座位把手，明明有害怕有新奇，却装作满不在乎的样，目不斜视，动也不动。程洲桓越看越觉得他好玩，盖住他的手背：“怕啊？”

    他本能地一缩，“不怕！”

    不怕在空，却怕见到程哥的家人。

    但程哥早已打好一切。

    从石家庄驱车回到北京时，夜幕已经降临。程洲桓跟父母商量过，说自己不打算在洋洋考前挑明，这次带洋洋回来虽是暗地里“见家”，但面上仍然只是朋友关系。

    老妈已经在照片里见过何辛洋，此时开门看到未来的小儿，竟是比照片里又俊了几分，顿时前一亮，笑着招呼：“洋洋吧？请请！”

    父亲去世后，何辛洋已经孤孤单单过了好几个除夕，如今19岁了，久违地看到一桌气腾腾的团圆饭，眶不由得一。

    程洲桓将碗筷摆在他面前，覆在他耳边说：“别客气，我跟我爸妈说过你的事，他们都很欣赏你。”

    这悄悄话的动作，未免也太暧昧。

    何辛洋难为，朝旁边挪了挪，低声：“哦。”

    程家父母都是居位，且有见识的人，不像一般主人似的拉着客人问东问西，简单几句，就将重转到程洲桓上，却只字不提个人问题，只聊工作与。

    电视里放着晚，何辛洋看似被“冷落”，实则受着比八卦式关心舒适百倍的关怀。

    他听着程家父母与程哥絮絮叨叨，程哥时不时往他碗里夹一筷菜，虽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嘴，但安静当一个旁观者，也有一独到的安逸。

    何况他并不是旁观者，而是这个家人人认同的小儿。

    当年程洲桓闹柜，家里着实火了一番，后来程父程母接受现实，只要求儿找一个人品端正的对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