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之前你的局一样，他们送了尸首上去？”

    宋玄这才看向他，抿了抿嘴：“人就是人，是不会变成别的什么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觉得，这是一个骗局。”

    骗了整个望川城的百姓，骗了南来北往的行商，骗了这些所有佛教的信徒。

    “那你要怎么办？”姬云羲问。

    “我想查清楚。”宋玄在这一刻，反而定了心思。

    他原本担忧的是，他带着姬云羲，本就不该卷这些事里来。毕竟姬云羲的份一旦暴，就会招来杀之祸。

    从这个角度看，宋玄惹的事越少越好。

    但是在姬云羲开问他的一瞬间，他忽然觉得，姬云羲不会阻拦他。

    “好，”姬云羲果然没有阻拦，他笑着说。“我陪你。”

    宋玄问他：“你真的不信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信，”

    姬云羲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说：“在我苦难之时，没有菩萨现，在我无依无靠之时，也不曾有神明拯救。“

    “我是个生而不祥的废人，一路活来靠着的不是行善积德，而是见神杀神，遇佛杀佛。就算是九天之上真有什么东西俯瞰着众生，也跟我没有关系。”

    宋玄闻言，忍不住将手搭在他的肩上，想说些什么安的话，却发觉什么话在姬云羲的面前似乎都太过于无力。

    姬云羲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，只说：“宋玄，你是能看见未来的人。我不知我将来是不是死的很惨，如果我未来被凿成糜，化飞灰，那也无关神佛，是我咎由自取。”

    “我生来就是尘土，最终也归于尘土，这才叫天经地义。”

    说这话的时候，姬云羲一直都在笑着。

    是那如天山积雪、冬湖浮冰一样冰冷的笑容。

    他的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怼和恶意，只有陈年不化的寒冷，让宋玄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。

    宋玄地攥着他，仿佛一刻这个人就会如他所言消失在前。

    “不会的，”宋玄说。“你会命百岁的。”

    这是宋玄最常说的一句谎言了。

    这次却是他说的最真实的一刻。

    他说：“姬云羲，我是通晓天机，能算天命之人，我知，你一定会命百岁的。”

    在姬云羲的里，他却和当年那个人重叠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他颤了颤，最终还是问：“宋玄，你……真的能通晓天数吗？”

    宋玄笑着说：“对，我生来就能知晓别人的命数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……姬云羲，相信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