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玄和方秋棠却灰土脸地趴在桌上补觉，不知经历了什么，上上还沾着黑灰。

    这回钦差没有再劝，他着一张沉沉的脸去了。

    “肯定是他。”宋玄困得神智不清，又觉有东西在自己脸上抹来抹去，便撑着神抬起来，目光还没有聚焦，光看见那钦差的影在自己面前，又肯定了一句。“是他。”

    他依稀记着方才自己附和了方秋棠的昏话，那钦差叫傻。

    姬云羲见他扰了这两个人的清梦，忍不住皱了皱眉：“大人有什么事吗？”

    “本欠安，过两日再说罢。”

    这两天宋玄时时刻刻在门挡着，其实就是怕那钦差撞来，瞧见方秋棠正在捣鼓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。

    他们最大的困难就是人太少，加在一起也就三个半，姬云羲只能算半个。

    他倒不是怕方秋棠生气，只是不乐意让姬云羲送到枪上去挨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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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否则就方秋棠带着的那东西，还真是不够看的。

    姬云羲瞧见方秋棠那暴躁时的模样，倒也不再给宋玄添麻烦了。

    方秋棠也没说错，这两天他几乎是忙的人仰翻，收购材料、赶制火药、制定计划，哪一项都不是省力气的活。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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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……又是那个傻？”方秋棠也跟着迷迷糊糊地嘟哝。

    也亏得是了冬，临近年关，不少商开始筹备炮仗，才能收齐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。

    “只是来问问殿打算何时启程回京？”钦差僵着一张脸，得到了预想之中的答案。

    他这回也顾不得什么姬云羲的安危了，左右三皇在这里好好儿的，没让人拐了去，但宋玄和方秋棠这两个江湖骗却是胆越来越大了。

    说着推了推方秋棠：“都是你这张嘴，什么胡话都敢往外跑。”

    方秋棠迷迷糊糊打了个呵欠：“我他娘的两宿没合过了，好不容易睡一会，孙儿又来扰老的梦，我不骂他骂哪个？”

    这一看，人倒还算齐全，姬云羲正捧着一本书读。

    他一心惦记着如何威慑住宋玄，却丝毫没有注意到，先那个撺掇他去确定姬云羲安危的随从，已经不知何时消失了。

    他娘的，现在连个半路冒来的人都能踩在他上了，不给这两个江湖骗个威，他这个“傻”的称号怕是要实了。

    宋玄听见动静颤了颤睫，嘟哝了一句：“又来了？”

    毕竟是驿站，方秋棠那间房太小，又不保险，便把东西都挪到了姬云羲这边。

    他也顾不得什么天家皇命了，急忙忙地带人冲姬云羲的房间去看。

    那钦差走了有半刻钟，宋玄脑里混混沌的一团才归了位，慢慢找回神智来。

    祝那边守着材料价收购，这方秋棠就带着宋玄连夜赶制那奇奇怪怪的玩意。

    姬云羲抬了抬眸，瞧了那钦差一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这坏了，”宋玄苦笑。“这位大人怕是要恨死我了。”

上呆着了。

    说着伸手将他脸上的黑灰去，只是反倒一条黑黢黢的印来，看着有些稽。

    倒不是姬云羲不想帮忙，只是被宋玄劝回去了：“秋棠东西的时候脾气不好，规矩多的很。怕是殿不习惯惹他生气了，那玩意没炸，秋棠先炸了。”

    那钦差脸黑得仿佛锅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