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知，这姑娘是也会掉泪珠儿的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，那船家来了几次宋玄不得不上了船，忽见远跑过来了一个矮个的小姑娘，穿着桃粉的衣裳，跑得气吁吁，宋玄一看，就知是楼的小丫。

    “宋先生，宋先生！”小丫喊着。

    宋玄船来，小丫声气地说：“我替我们家想容老板传话来了。”

    宋玄蹲来跟她说话：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们老板说了，你就是个乌王八，让你远，别再回来了。”小丫说。“再回来，一定揍得你满面桃开。”

    那小丫学得惟妙惟肖，甚至能从其中看到想容凶神恶煞的表，让宋玄忍不住笑声来了。

    他从袖笼里摸两块糖来，到小丫的手心，笑眯眯地说：“烦请姑娘给老板带个话，就说让她准备好和酒，宋玄早晚都会回来的。”

    小丫眨眨睛，看了看宋玄，又看了看手心的糖，犹犹豫豫地答应了。

    宋玄目送着那小丫离开，才回到船厢里去，便见姬云羲正盯着杯中茶叶：“哥哥再不回来，我这茶就要添成醋了。”

    宋玄微微一怔，意识忽略了他气的暧昧：“想容是我多年的朋友了，当年有人托我照顾她，这才结了缘，你别多想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多想。”姬云羲说，左右他暗地里已经有了动作，那想容今日瞧不见宋玄，来日宋玄到了盛京，就更别想摸到宋玄的边角了。

    他却又忍不住轻哼一声：“谁托你照顾个姑娘？怎么连避嫌二字都不会写？”

    这倒不是什么事说不得的事，宋玄便解释：“是四方城隐居已久的一个大人，赌术神化，江湖人封赌王，只是极少能见得到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只与他有过数面之缘，都是带着面，从不肯脸。”宋玄若有所思。“我曾赌输于他，欠了他几分人。他要我还人，这才有了想容这一——”

    忽得，他停了来。

    他想起了，之前究竟为什么觉得姬云旗的声音熟悉了。

    那是赌王的声音。

    他想起来了，赌王来寻他帮忙的那年，恰恰是与图国战事结束之后、无穷失踪，大皇姬云旗闭门谢客的那一年。

    竟是躲来了四方城。

    想来所谓的赌王隐居，也大概是因为姬云旗杂务繁多，压就不可能时间现在四方城。

    至于想容，宋玄早就晓得，定然是后有人在撑腰的。

    毕竟青楼是逢迎生意的，楼这么些年被想容带的，姑娘们牌儿得比客人都大，接客与否全随心，你若是有意相，想容一个拎着来揍你，得罪了不知多少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