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生听闻，国师与陆相素来好，如今的举动，或许是要向世家开刀，为变法清路。”

    白衡拈须摇了摇。

    他三个门生中，温朝辞的品行能力都是无可指摘，只是在谋略上总差了那么一些，不知是囿于书本上的礼义，还是的确少了这一窍。

    只是这样的人，自然也有他的用，至少京兆尹这个位置，他就的很好。

    更重要的是，以他的品行和低调，至少不会生事端来。

    温朝辞见他摇，仍是一副谦和的笑：“请老师指。”

    “国师此举，是意在分裂我世家。”白衡笑眯眯地敲着椅扶手，却扫视着厅中的众位家主。“将我白家孤立来，令诸位对我白衡心生怨怼，诸位可不要上当啊。”

    众位家主自然附和。

    姓家主：“只不过，有一事老夫心中不明。今日国师上奏事务，无不是我等之间的机密。如我家三年前河堤一案，在今日之前，更是只有我与白相知晓，国师来京甚至不过一年，究竟是如何知晓此事的？”

    白衡不急不缓，指关节一又一地敲击扶手：“所以，我们之中定然了什么岔。”

    “或许有人……有了旁的心思。”

    众位家主更是连连否认，白衡目光所及之无不低。

    白衡这才满意：“老夫不过是说说而已，或许国师有什么别的法也说不定。此事诸位也不必忧心，如今不过是在清查，静观其变便是。”

    众人又闲话了一会朝堂上的事，大都是对白衡不动声的谄媚，而后才散去。

    那姓家主刚走几步，还未上车，便见后另一位家主步履匆匆地追了过来，低声问：“兄，你瞧着今天白衡的话，是真是假？”

    家主忧心忡忡：“不晓得。”

    “这怎么会不晓得？”

    家主问他：“你见国师此举，受益之人是谁？”

    那人想了想：“自然是陆相。”

    “陆相？”家主嗤笑一声。“纵然我们实力大减，有白衡在，他那变法也决计行不得。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白衡的确是我等世家的领袖，一心为世家着想，可如今权势皆得……便未必了。”家主低声。“别忘了，世家之上，还有他白家。”

    他低低叹了一声：“白衡年纪大了，白家如今再风光，他一旦去了，白家也就是那么回事了。他好容易才将白家捧上去，如今却要拱手让人不成？换是你，你怎么办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