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要上耳机，什麽都不想，让音乐着自己睡眠。

    我知，哥哥一直试图找我说话，可我不想要搭理他。他抱怨说还是冬天的时候好，能够钻我的被窝，两个人靠得很近很近，觉很安心。

    而现在，他只能在以为我睡着後，偷偷抓住我的一只手。

    其实多半时候，我被他握住手的时候，并没有真的睡着。他这动作，总让我产生一说不的滋味。

    有的时候，我难免怀疑，在哥哥的心里，我究竟是什麽样的存在。

    我总觉得，如果我是个女孩，他所的一切似乎就可以有理所当然的解释了。无论是对我的亲昵、、纵容，还是这有些暧昧的小动作，如果我是女孩，就都有说得清的理由了。

    可是，我明明不是女孩。

    且站在我个人的角度，实在有无法想象──究竟是有怎样程度的和依恋，才能让我因为一个男孩而掩饰不住悲伤和欣喜──才能让我想要每天夜里，都偷偷去牵一个男孩的手。

    是我天凉薄了些麽？还是哥哥确实古怪了些？

    我终於又回到了学校。落了大半年的课程，幸而对我来说，上学从来不是一件费力的事，所以也没有觉特别跟不上。

    哥哥把自行车还给了我，她妈妈似乎很不愿，最後还是被迫默许了──让我可以骑车去上学。而哥哥，每天早上会比我早门半小时，等我到了学校，腾腾的早餐已经摆在桌上了。

    哥哥每天主动给我买早餐，容不断变着样，他的全零用钱，都用在每天给我准备这一顿饭上，却乐此不疲，似乎从来没有一抱怨的意思。

    而我还是那个样，如同行尸走一般，冷漠以对。

    二十七章

    我辞掉了班的职务，大概是同学们也发觉我整个人和以前很不一样，也渐渐不大敢同我来往。我回学校之後，夏丽莉来找过我好几次，都被我冷了回去，之後也只敢偶尔在走廊上打个招呼，不会像以前一样笑着蹦蹦来向我借这借那了。

    那个曾经很惹的，所谓“成绩好得漂亮又好相的祁衍”的神话，也就这麽破灭了。我发渐渐，刘海遮住了一半的睛，变成了一个冷漠孤僻很少惹人注意的普通学生。有好事者说我是车祸撞坏了脑或者撞坏了神经，才会和以前大不相同。

    秋之後，唯一一个对我一如既往的人，就只剩哥哥了。

    我很难以想象，一个人对着一个完全对自己没有任何反应的，如何能够一直保持着不灭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