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然在被里悄悄摸了摸没换的，抿着，“嗯。”

    乐然年轻，虽什么苦都吃过，上有多伤疤，但年轻人臭的本却丝毫没被磨掉。

    乐然本以为沈寻已经睡着，要不也不会放任自己叹气，哪想人家只是装睡。

    被有一臭味，但乐然不介意，盖上就睡。本以为累了一天，脑袋挨着枕就能睡着，结果睛是闭上了，睡意却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抓着，死活没法扑来与他作伴。

    “哎！”

    偷窥被抓现场，乐然难堪地往被里一缩，闷声闷气：“不要。”

    “不信你试试。”沈寻后退两步，坐在自己的床沿上，一边给手机充电一边说：“以后备一换洗衣服、一睡衣、一洗漱用品在局里。咱们差没个规律，说走上得走，没时间让你回家收拾行李。差的目的地呢，条件多半不好，今天这还不算最差的，有的地方连都没有，床也脏得没法睡。回去后去申请个睡袋，跟行李放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沈寻走去他床边，隔着被拍他肩膀，还扯了扯被沿，“别闷在里面，不嫌臭吗？脸来，这儿被床单都不净，你在里面窝一夜，明早脸上铁定生疮。”

    沈寻转过，正好撞到他鄙夷混合着好奇的目光，笑着晃晃瓶，问：“要么？”

    他如蒙大赦般冲浴室，上床手忙脚地穿好衣服。

    这时沈寻已经浴室了，虚掩着的门里传来的声响，他愣了一会儿，朝飘着发霉窗帘的窗望了望，想起沈寻一来就占了靠窗的床位，心不免涌起一洋洋的激——玻璃碎了，夜风来，谁离窗越远，谁受的影响就越小。

    乐然本就睡不着，一听“江映莎”三字，瞌睡虫更是像被蚊香熏死了似的，“啪啪”跌落在地。他瞪着双直勾勾地望着天板，不知过了多久，才低低地叹了气。

    乐然有些诧异地想，那是女人的化妆品吗？

彼，漏的光。

    后却传来一声温柔的低唤，“第一次现场，失眠在所难免，心里有想法就说来，你们周队把你给我，我这当师傅的自然有义务陪你失眠。”

    沈寻又：“你是不是在想，江映莎会被怎么判？”

    乐然还是没吭声。

    被一个本该睡着的人嘲笑是“小孩儿”，他又羞又气，眉皱着，翻了个，背对沈寻，以沉默为盾牌。

    没多久，沈寻从浴室里来，穿着一灰的睡衣，上搭着浅蓝巾。

    余音尚未尘埃落地，床灯突然亮了。

    沈寻弓腰完发，从包里拿一瓶不知是什么的东西，挤在手心，又往脸上抹。

    乐然侧躺着，大半张脸都埋在臭烘烘的被里，只有两只睛来，正悄悄看着沈寻。

    沈寻关了灯，声音听着有些疲倦，“睡吧，明天一早还得起来，押江映莎回去。”

    乐然肩膀动了动，犹豫片刻：“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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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宝贝自己的脸，别说生疮，平时冒一颗青痘，都会急着想挤掉。沈寻这话简直扎心，他立即掀开被小半个膛，惊：“这被有这么毒？”

    沈寻撑着脸颊看他，声线懒洋洋的，“怎么，小孩儿也会失眠？”

    正踟蹰着，又听沈寻：“快来穿上衣服，晚上凉，窗漏风，别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