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起来要去厨房里帮傅朝晖烧，被拦住：“你回去吧，我自己烧，还没病到那个地步呢，开始也没打算让你来，没想到你这么我。”

    司机笑了笑，倒是跟其他人的看法都不一样，而是说：“没有也是好事儿，着急忙慌一辈，到了岁数被人劝着谈恋结婚，好像结了婚就占了天大的便宜，其实不是那么回事。”他把音箱的声音关小了一，说：“他们把你哄坑里就不了，收的还行，收低的得抓瞎。原来吃吃喝喝还能腾烟酒钱，结了婚生活平直接掉个档次，要是碰不到合适的，千万别凑活着过，还不如单的时候呢。这不光说男的，女的也一样，什么都能凑合，就是这事儿不行。”

    第11章

    傅昭坐在茶几对面的板凳上，看着傅朝晖吃完了粥，说：“药我给你留了。”他说着从塑料袋里挑一盒风寒冒药和一盒退烧药，嘱咐：“冒药是冲剂，我一会儿走之前帮你烧壶，实在难受的话就起来喝一杯，能缓解症状。另一盒是退烧药，温计给你留，要是半夜发就吃一粒，不过应该用不着。”

    “吓你？的你，看你那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，你这德行你初恋知吗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你别吓我。”傅昭忍不住笑起来。

    傅昭笑了笑没理他。

    有的人不过随一问，找个消磨时间拉近关系的话题罢了，可怪就怪在这儿，上天地那么多话题不好聊，就偏偏非要聊这个。傅昭本想敷衍说有，后来想了想又说没有。

    “没事儿，我买了个电砂锅，能定时，丢去自己煮就行了。”

起来，咱妈回屋里哭了，爸去劝了她一会儿，来跟我说他们早就知了。”傅昭叹了气，又说：“我心里又愧疚，又轻松，终于不用没完没了的相亲了。”

    傅朝晖听他这样说，便：“那你回去吧，路上慢，再有一个……你天天这么忙，实在赶不及就别给他煲汤了，饭店里买一样的。”

    前座的司机四十来岁，一边开车一边与他攀谈，问：“小伙有女朋友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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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一辈说不说短不短，何苦非得难为自己呢，又不着急去投胎，耐心儿等等呗。”司机师傅讲的又生动又哲理，全是人生悟。

    傅朝晖一边夹了两咸菜放嘴里一边说：“古玉衡那儿你打算怎么办？前两天看你火的，这两天又没动静了？”

    傅朝晖裹了上的小被，问：“大半夜的你还准备走啊？”

    “就那么办呗，我每天给他炖汤呢，先这么炖着，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。”

    “那可不一定。”傅朝晖笑起来：“不相女的可以相男的啊。”

    “给古玉衡炖了汤……”他又想了想，说：“而且明天上午还有手术，从你这儿去医院有赶。”

    夜里十一钟，路上人少，租车的车载音箱里放着缠缠绵绵的小调，沙哑的女中音慵懒地唱着不知名的歌。

    傅昭没忍住嘴角翘起来，可能是因为刚刚解决了一件与之相关的棘手的事，此时再听到这话题，便少了很多敌意，只是觉得好笑。在这个时代，婚恋问题好像成了全民心的事。走到哪里，不认识的不认识的，亲近的疏远的，总要嘴问一句：有男、女朋友吗？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？什么时候要孩啊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