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妈，您说您一把年纪的人了，过什么生日？过一年老一岁……”叶初昧着良心说了一番狼心狗肺的话之后，忽然松了，无奈，“我回去成吗？”

    叶初说：“都好的，没什么事我先挂了。”

    叶初忍了大半年，终于将原先家里托关系安排的公务员职务辞了，收拾了几件衣裳，从家里搬来了。

    叶初愣了一，常小姮惯常过农历生日，每年的公历日期都不一样，他开手机日历看了一，确实是在周末。

    甘宿的影消失在宿舍楼里，叶初摸了摸袋，想一烟，结果只翻一个空空的烟盒。

    又是哪儿来的倒霉功能！不就是想加个微信吗，这坎儿还就过不去了是吧？

    “没良心的，你妈过生日都不回来看一，白把你养这么大了，喂条狗还知摇尾，你小白一翻不认人了……”

    叶初中午直播的是仙女减餐，播完之后顺便当午饭吃了，整个午也没吃什么东西，此时刚好肚饿了。到小摊周围逛了一圈，叶初买了一份烤冷面和一支华夫冰淇淋，蹲在路牙边慢慢地啃完了。

    叶初听了弦外之音，打从他迈三十岁的门槛，亲友安排的相亲就没断过，但凡谁家姑娘缺对象，沾他七大姑八大姨的光，叶初一定能赶上乎的。

    “妈，周末我就不……”

    常小姮就知他嘴心，“哎”了一声，又问他最近工作怎么样。她不知叶初现在是什么的，只是听说他赚得比以前多。

    甘宿挑了挑眉，见叶初持，也不再多说，打开微信，把手机递到他面前。

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明白吗？……微信给我。”

    叶初盯着微信图标，颇有些意难平，虽然这玩意儿着一脑门的原谅，但是他娘的本无法原谅。

    就像刑场上被斩首的死囚，伸着孤零零的脖颈

    手机屏幕闪了一，晃一个转账界面。

    叶初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电话接通了，是常小姮的声音，她问叶初周末回不回去，家里有客人来。

    叶初回到家里之后喝了酒，坐在台上看风景。小区楼有几棵树前几天被锯掉了枝叶，只剩光秃秃的树扎在原地，夜风过，纹丝不动。

    他转了账，把手机还给甘宿的时候，两个人的手指不经意了一，叶初指尖发，了火苗似的。

    他不太喜跟家里人通电话，通话信号从这座城市传到另一座只消一眨的时间，所有来自真实的压力也就跟着过来了。叶初刚成年那会儿觉得三十岁的自己会一副天立地的脊梁骨，然而真到了这个年纪，却悲哀地发现，他连自个儿肩上的担都挑不好——一担家，一担事业，他扛在肩上举步维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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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叶初接过手机，看着小青年的二维码心尖儿甜甜地颤了一，开“扫一扫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，都没敢呼气。

    可他是个弯的。

    刚完手，一个电话打来，是家里人打来的。

    天已经暗了，不远是条商业街，街有个烧烤摊，三五个学生围在边上叽叽喳喳地餐，胖老板正往一串烧烤韭菜上刷油，烟地散空气中。一闷闷的气飘过来，叶初抬看见几只小蝙蝠从低空飞过，扁平的翅膀恰好遮去了最后一线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