挨着坐在沙发上，影片播放以前，整个空间又黑又安静，只有空调冷气发的轻微声响，笼里的小仓鼠窸窸窣窣。

    这是一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老电影，故事发生在一座洛克式风格的城市里，一位女士邂逅了一名奇怪的陌生男士。男士不停地现在女士面前，告诉她，一年前他们曾在此相遇，并约定一年后重逢，然后私奔。男士讲的故事细节丰富得几近真实，女士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，在真实与迷幻的边缘神经错……

    叶初载的几电影都是黑白片，前几天他观影时，偶尔几个瞬间，总会忍不住想起甘宿，想象通过他的睛看到的世界。

    好像这样就能离他近一些。

    电影播了十来分钟，叶初觉到甘宿的手心轻轻地覆在了他的手背上，随后他听见青年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：“这电影……我看过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换一？”叶初摸到了遥控。

    “别换，哥，让它放着吧，”甘宿的手指叶初的指里，跟他十指相扣，“我有话想跟你说。”

    他说着挪近了一，叶初有一直觉——这只小绵羊打算向他袒的肚了，而他也因为这直觉而心怦怦然。

    “哥，我第一次看这电影的时候，满脑都是你。我曾经想，如果我说我们五年前曾在一起，能不能把你骗上钩……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小钩似的，钩住了叶初的耳朵，顺带着连心也勾走了。

    “唔，宝贝儿，想唬我上钩，你的故事得打动我才行。”叶初不动声地捺住躁动的心。

    “哥，故事很，我慢慢说给你听好吗？”

    青年的声音轻飘飘的，像一片羽，若有似无地挠着叶初的耳朵，他觉得半个都酥麻了。

    甘宿第一次看见叶初，是在甘钧过生日的那天晚上。他和王静姝、甘恬，跟一群不认识的人坐在同一个包厢里，切糕、说祝福，表现一副阖家幸福的模样。

    他还记得当时甘钧说了一些夸他的话，说自己把百分之七十的希望都放在他这个儿上，甘钧还夸他有孝心。

    甘宿当时什么也没说，回学校之后，他没去晚自习。自己坐在堂附近的小石墩上喝了一罐啤酒，无意间在微博上刷到了一个博主。

    他随手去，本来以为自己在直播间待不到两分钟就会退来，没想到直到晚自习结束铃声响起，他还愣愣地蹲在直播间。

    髓知味，往后是日复一日的意犹未尽。

    叶初上有一温度，隔着屏幕他都渴望汲取。

    “哥，你愿意咬我的钩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