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酒敝府厨自酿，是采撷每年仲秋既望五更丹桂，和着当年新米酿成，窖藏三年，方有此等芬芳。”老夫人。

    第5章 游医（5）

    神医二人自大堂移步西厢，已过申牌，胡闹了许久，不觉日影渐西，便到了酉牌时分，恰才的婢又来领二人。神医自是一路调笑，那婢也由得他。到得偏厅方休。

    神医饮一碗桂酒，连连赞：“好酒！好酒！”

    “小小年纪，却恁地尖酸刻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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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野亭”：陶谷《清异录》

    “徒儿，世人视往往只见其形，不得其髓，你是我徒儿，却也恁地？”神医摇晃脑。

    老夫人抬抬手，不移时，便有婢数个托各果酒菜来。先是一行果儿，盘儿只五六寸，一盘杂着荔枝圆梨柚各果儿，一盘雕梅球儿金橘儿，一盘砌香咸酸只如椒梅香药藤等。再是一行珑缠果，橘红膏，桃酥，荔枝甘饼等等。再来便是酒盏儿，鸭签，五珍脍，陈骨，鸳鸯炸肚，鹌羹，荔枝，虾橙脍——饶是看得小蛇目瞪呆，便是那日在京兆尹，也不见得这等，不成蜀地产丰盛，直有这般许多粮可用？

    “倘堵上个不教徒儿扮勾栏儿唱竹枝的名师，徒儿也未必似如今这般。”

    真个鄙陋，庸医也不致连忘返。

    小蛇掰开神医的手，哼：“哪个不是世人？师父合该是仙人了，饮甘，枕清风。寻寻了许多年，也是仙人行径？怕不是饿昏了罢。”

    “雨过天青云破”：雨过天青云破，者般颜将来。应该是自柴荣，一开应该是形容柴窑而不是汝窑的，后来通常用来形容汝窑了。

    “山野鄙陋，太丞休怪。”各自坐定，老夫人。

    “，真个仙风骨！”

    

    婢拎着铜壶，在手洗盆置温，待各个伸手洗净了，奉上帕儿与神医和小蛇蘸，便将盆儿连同帕儿一并收了。

怒目圆瞪。

    婢抬手将青釉瓜棱酒壶往那莲温碗里注酒，酒香郁，且杂着桂香，神医问时，正是“木樨酒”。小蛇跟着庸医这许多年，也见他窃了不少酒，甚么珍珠泉，甚么琼，甚么雪醅，只这“木樨酒”，别不曾闻说，想是此间自酿的酒了。

    到时，老夫人已自率着几个婢在偏厅迎候。将吴神医迎上了左上首餐案，小蛇依在旁案坐，老夫人自在右上首坐。

    神医：“昨日行经李家庄，村东司建在猪寮之上，小衙那病，怕也是缘着猪了。”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：

    “寻便寻了。”小蛇，“小衙的病是怎地？”

    那偏厅连着正厅，约莫正厅一半儿大小，隔着正厅，安一张单扇大屏风，漆桃木框，一面整黄绢，绘着山舟船松风；北面一张紫檀围栏坐榻，跟前一张餐案。东西各三张卷云托脚餐案，置着青釉瓜棱酒壶，莲温碗，文银箸，文银匙。各个餐案边上一个翘足云母面楠木方几，搁着一个亮澄澄黄铜手洗盆。各三张背生漆楠木椅，靠背一扭着个雕的寿桃，上设前厅一般蜀绣蒲团，只不绣牡丹，却是莲。

    “不谈此事。”神医呵呵。

    “如此甚好，明日改唱杨柳枝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