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有话要说：

    小产：产。香的症状是不全产，卡在颈不来。所以大血了。

    第19章 师勇（3）

    且说李顺背了香，同师勇一路急急山，路赶得甚急，师勇跌跌撞撞，犹踢破前趾，只咬牙忍痛不发。见香面如金纸，气若游丝，师勇手香手，她却是半分气力也无。师勇一把一把抹泪，咬不哭则声。心只：香尚未死，尚未死。赶得山，寻个稳婆巫医，不见定要死。香尚未死。心又怨怅，柳官人何以不在？他若在时，香必不死。

    师勇忆起柳官人教他切脉，便搭手至香寸，却未摸到脉，重重，方有极细极弱极速之脉。此乃亡之象。柳官人曾与他说，亡之脉一，十者无一。师勇思及此，泪怎也抹不尽。

    往山行的约莫五里地，却见一队土兵自山而来，约莫百八十个，为首的一个都，跨着一匹，手中一条鞭，滴滴答答往山上来。

    李顺心一惊，望向师勇时，他却兀自抹泪不休。李顺低声：“师勇，且仔细，他问时，我来答。”

    李顺负着香，同师勇低快走，不敢则声。恰经过那都前，那都一声喝：“你三人来怎地？”

    李顺立定了，那领的都勒停驻，那队土兵立在都后，个个手中刀枪，望向他三人。

    李顺唱个喏：“小人行的急，都莫怪。小人乃山贺家庄人氏，今早同小人浑家弟弟上山采果儿，谁想浑家忽而腹痛难忍，神志不清，小人急急背她回庄看医，竟是甚也不曾随带得。”

    那都狐疑，：“你且背她来见我。”

    李顺便将香背至那都前。那都俯细看，只见香满面细汗，面惨白，思量李顺所言不似假话，便抬手放他们行。李顺同师勇肚暗松一气，才待行，听得那都叫：“且慢！”

    李顺弯腰俯首：“都尚有何事？”

    “你二人一路行来，可曾见到贼人？”

    李顺：“复都，小人们一路沿坡而来，不曾见得山贼，倘说贼时，莫不是七里岗上贼人作？”

    那都听得此言，鞭便挥到李顺跟前，在他面上重重一鞭，打得李顺右颊开绽。那都骂：“哪个不晓得七里岗有贼人！问你怎地，你答便是，你这厮却来罗唣！”

    李顺连连哈腰：“小人的不是，小人的不是。都见教的是。都见教的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