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重湖收回手，：“蜀之前。”

    “你且答我，为何去了这许久？”

：“希声，且休，勿动，莫岔了经络。”。

    柳重湖轻叹一声，：“希声，你何苦？”

    虽是一般无二，柳重湖却是大郎，杨蝶掩是二郎。柳重湖称杨蝶掩的爹娘作“舅父”“舅娘”，娘教杨蝶掩唤柳重湖“哥哥”。他却不愿唤哥哥，只随爹娘“重湖”“重湖”叫个不休，娘听见了，便罚他跪，教他要知幼有节。

    他又怎会不知，柳重湖愿认了自家命，也断然不愿牵扯于他。

    柳重湖垂手，：“有甚可说的。”

    松木火把荜拨作响，柳重湖握住杨蝶掩掌心，待渡气过去，杨蝶掩却自闭住左手井。

    杨蝶掩自小却是儿固烈，兀自睁大瞪他娘，嘴上不饶：“甚么哥哥，他同我

    杨蝶掩闭目，却不开。

    柳重湖握他右手，他又闭了右手井。

    杨蝶掩忍不住间一腥甜，哇一血，柳重湖用手盛了，教杨蝶掩一掌拨开，血自柳重湖指间。

    “你去了六年且不算，血蝎毒营卫，为改形面目不教我识破，还对自家失魂散，使针封住各骨节，你是痴了颠了？”杨蝶掩低声，“你不见那蝎毒化成丝，一路往心包了么?”

    柳重湖淡淡一笑，却不答。

    他岂会不知，柳重湖去得越远，杨蝶掩越是无事相扰，任哪个外人看来，柳重湖便是杨蝶掩，杨蝶掩便是柳重湖，世间怕也只得爹娘分辨得他二人。

    同年生，并肩。杨蝶掩自他是杨蝶掩之日，便识得世上有一个柳重湖。人人说他二人是双生，打小穿衫穿一般衫，穿鞋穿一般鞋，一般矮，一般胖瘦，白玉也似的颜面一般无二，除却不同，再难分辨。

    柳重湖：“你知我中了弥勒教血蝎毒，与弥勒教为敌，我怎敢归家？”

    杨蝶掩怔怔看着柳重湖与自家一般无二的颜，却似如何也看不够。

    柳重湖看了他半晌，叹：“你问便是。”

    杨蝶掩扯一笑，：“那你今日合该见我去死。”

    第37章 南州（1）

    “希声。”柳重湖无奈唤，“半个时辰过，大还丹也待无效。你且依我一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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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杨蝶掩手一颤，却待说甚么，手心一握，咽了去，只低低说：“希言，何须恁的见外？”

    杨蝶掩转开，问：“几时换了观察样貌，骗我好苦。”

    “希声。”柳重湖轻轻唤。

    “你不归家，却不必不见我，我常年不在家中，你敢是不知？”

    “你去了好久。”杨蝶掩在他肩低声，“我还此生与你再不相见了。”

    柳重湖却不答，将血在一旁沙田中洗去，自怀中掏一个白瓷瓶，拍开泥封，倾一颗药，送至杨蝶掩边。

    杨蝶掩开了井，一晃，倒在柳重湖肩，柳重湖一手环抱他，一手握住他掌心，渡过气去。皂短衫不薄，却只觉肩了一片。

    杨蝶掩仍是闭目，：“半个时辰，你说的尽时，我便吃，说不尽时，他有效无效。”

    柳重湖抬看杨蝶掩，杨蝶掩亦是在火凝望他。

    柳重湖轻抚他背，却不则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