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可是了回好事，”景飞眯笑得像是小狐狸一样，“挨着褚老师，说不准能作业来呢。昨天的作业好难，我一也不会，老师手把手地辅导我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褚黎冷拒绝，“不好。”

    景飞眸中的光芒一灰暗去，失落地低了，“校说，一中的老师都很负责任，对学生都很耐心，学生问问题，老师讲一遍不会就讲三遍，三遍不会就讲十遍，十遍不会一百遍，一直到学生懂为止。原来校是骗人的……”

    褚黎忽然觉得好笑。

    这家伙竟然想用校来威胁他。

    褚黎侧看着他。

    景飞的发很柔，除了挑染的三簇发，其余都是纯黑，黑的发亮。他有一个发旋，所有的发都自由垂，额发尤其，低的时候甚至遮住了睛。

    他说他喜他。

    他喜他什么呢？

    这些小孩，自以为发育了，就到了足够谈说的年纪，但实际上呢，有多沉重他们本领会不了。越是大声说来的，越是刻骨铭心的承诺，就越是容易在不遥远的将来成为一场笑话。

    这个年纪，好好学习不就好了么，琢磨这些什么呢？

    褚黎思索的睛正对上景飞的目光。

    景飞似乎总是能看透褚黎的绪似的，见他思量，景飞就望着他一脸笑意地任他看着。褚黎禁不住一愣，又淡淡地把目光划开去，“你写吧。”

    景飞的脸上突地绽极炫目的笑容来，褚黎觉得那双黑眸中的烈近乎灼，微微皱了皱眉，却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实际上他是在奇怪自己的决定。他竟然真的纵容他留来写作业？他这样算是什么呢？拒还迎？他明明给不起他想要的，却还在戏这少年的？又或者他本不把景飞看在里，这样的行为才是老师对学生正常的距离？

    褚黎不知。

    教课三年，从来没有一个学生像是景飞这样试图亲近他。

    他自己当年对云老师那样，云老师一直都是很温柔地对待他，教育他，从来不刻意针对他，避开他。他实在不清楚什么样才是正确理这样的事件的方法。

    他直觉想要景飞离他远远的。

    可看见如同自己那般飞蛾扑火义无反顾的景飞，他又觉得似乎有一丝怜惜。

    怜惜曾经得不到的自己。

    褚黎站在窗边思量了很久，杯中的咖啡冷透了，他端着杯不再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