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背包打开。

    里面放着四叠纸币。

    “八千，你一。”

    杨静盯着包里，半晌，咬了咬，“程哥……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杨启程看她一，“欠债还钱，什么意思。你的钱你自己留着读书用。”

    杨静声音有儿抖，“……程哥，我不用你还。”

    她倾其所有，只想换一席容之地。

    杨启程沉默片刻，“你去宿舍住，我去找你们班主任打招呼。”

    ——然而杨启程仍旧将她往外推。

    杨静低，咬着，一声不吭。

    一时都没说话，只有电视里吵吵闹闹的声音。

    一缕青烟自杨启程指间缭绕而起，隔开了两人。

    最后，杨启程再次开，难得十分有耐心，“我过的不是正常日，住校对你更好。”

    杨静抬了抬，“我也没过过正常日。”

    她声音很轻，和烟上飘散的烟雾一样。

    没等杨启程再开，杨静问：“程哥，是不是我哪里得不好，让你不满意了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杨静咙一梗，“我可以跟你分摊房租，不会你一分钱。”

    杨启程看了看杨静。

    她眶泛红，睛里漉漉的，削瘦的肩膀，人跟纸片儿一样。

    这小姑娘，远比他想象得更为早熟。

    杨启程猛一烟，“去住校有什么事，一样可以找我。”

    杨静盯着他，“真的？”

    杨启程。

    “如果……”杨静试探，“如果我不搬呢？”

    不搬？不搬他也不至于真动手把她赶去。

    杨启程把手里的烟往桌面上一掐，声音冷淡，“要闹到这个份上，就没多大意思了。”

    说罢，起径直往外走。

    脚步声朝着走廊尽去了。

    杨静站在灯，耷拉着肩膀。

    泥地上一灰扑扑的影。

    杨静以前总是挨打。

    孙丽脾气爆发毫无预兆，一个不顺心，抄起手边的东西就往她上招呼。

    起初杨静会哭号，会哀声求饶；后来渐渐发现，求饶并没有任何作用。以后不孙丽打得多狠多重，她都一声不吭，只是拿一双和孙丽如一辙的睛，冷冷淡淡地盯着。

    孙丽不喜这样的目光，是以打得更重，嘴里连声骂她是畜生怪。

    这世界上，总有些事没有理可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