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一，仿佛这已经是发生过了的事般，令穆箴简直无法承受。尤其当他看到，最前面的变异兽已经追到那个少年，只要一个飞扑就能将少年倒在地，继而撕碎他吞吃腹。

    跑着跑着，前面的人忽然转了一个弯，穆箴看到了他的脸，心在那一瞬间停了几秒。

    注视着他，保护着他。

    “不——”

    画面是那样的清晰, 清晰到犹如电影慢镜一样，一帧一帧地, 在脑海里逐张放映。他能看清少年的睛, 是那样宁静好，不带一丝恐惧，瞳孔中映着蓝天白云，穆箴甚至能数清上面每一睫。

    少年似乎听到了他的喊声，又或者只是跑累了，放弃了，不想再跑。

    他经过某个幸存者聚居地补给时，街边的墙角，全罩在斗篷里只一双睛的陌生人；

    他以为是陌生人，以为从不曾相见，却原来是他错了——他们不是没有遇到过，只是所有的相遇，却原来，都是肩而过。

    “扔掉它，快扔掉它！”

    不，不可以这样！

    变异兽都已消失不见, 而他面前的土地上，已经不见少年的影, 留的，只有一滩血，和少许的沫。

    穆箴看着这些血，整个人仿佛一被离的行尸走, 无知无觉。他怔怔望着地上, 前闪过的，却是少年被兽群包围，尖利的獠牙和锋利的爪划开他的肚腹和膛, 将他一一吞的画面。

    是他，全是他。

    为什么要死呢？就算是为了救他，为什么要死呢？

    随后，兽群将之淹没。

    可是，为什么要死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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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最后，穆箴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到前面去的。

    他带领队伍，拉着一车车资回归基地的途中，那个与车队肩而过，低着走路，渐行渐远的瘦弱背影；

    穆箴心的恐惧被放大到极，他用尽全的力气奔跑，并大喊声。

    他从丧尸大军里解救一群幸存者，所有人都围着他或谢或恭维，夜幕转而去踽踽独行的孤单影。

    也就是现在这况。

    穆箴不能理解，或者说，是不能接受。

    就像这次一样。

    明白为什么变异兽放弃他们的原因外，穆箴并没有到松气，反而变得更加张害怕起来。远远看着前方那个人逃命，与变异兽的距离却越来越缩小，他张地心都快到嗓了。

    那张脸，为什么显得如此熟悉？熟悉到，灵魂扯一丝战栗般的疼痛，又仿佛有人拿着锤敲击着他的心脏，痛得浑都要颤抖起来。

    如果他不曾追来，这人是不是在替他引开变异兽后，就此葬兽腹之中，而他，将永远都不会知。

    他转过了。

    极致的疼痛刺激着脑域，有一些模糊的画面忽然清晰起来。

    他没有注意到，更不曾记住那张脸。但不想有个人，原来一直在他背后，在他周围，默默注视了他，许久，许久。

    第97章 .9.09 鬼 & 人

    看到少年被变异兽群淹没时，穆箴觉整个世界都在他面前毁灭了, 什么都不存在, 连他自己的觉仿佛也不存在了一般。

    而那样从容赴死的表，仿佛他早已知自己的命运，并接受这样的命运。

    知觉慢慢回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