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动作很轻地走近两步，居家拖鞋在木质地板上发闷闷的细微声响。刚伸手碰到门把手，原本安静躺在床上的江蕴星忽然间像弹起来一般坐直了，快速、慌张地抱着被挪到靠墙的床角，整张脸都埋被里，只有急促却压抑的息声无法掩饰地传来。

    江鹤一又叫了一遍江蕴星的名字，从攥住江蕴星手腕的手中一只去他脸上漉漉的泪痕时，江蕴星又很害怕似的往后缩了缩。

    江蕴星的反应太乎意料，他对江鹤一的询问置若罔闻，沉浸在自己的绪里，语无次地重复着求救的话。

    “江蕴星。”江鹤一握住江蕴星双腕企图拉他的手，但江蕴星还是哭叫挣扎。江鹤一没有办法，最后只好拽江蕴星捂在脸上的双手，迫使他狼狈的模样暴在自己的视野。

住手心将手收回。

    江鹤一不知江蕴星为什么变成了这副样，宛若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一般，完全沉陷在一江鹤一并不理解的崩溃里，痛苦又恐惧，看起来很脆弱、可怜。

    但其实不是梦。

    “嘘，嘘。”江鹤一难得有耐心地劝说，“再哭就扰民了。”

    直到江鹤一坐到床上扯住江蕴星包在上的那床被，江蕴星发抖的形短暂一僵，而后崩溃地哭喊声。

    以往即使江鹤一冷相对，江蕴星也一秒都离不开他似的粘着他。今晚倒是安分，洗澡后见江鹤一在使用笔记本，只站在门看了一小会，就乖乖走开了。

    客房在江鹤一卧室的隔，房门敞着，柔和的黄灯光填满了空间。

    他蜷着，双手捂着脸，每声呜咽都渗着痛苦：“哥哥……哥哥……”江蕴星的声音闷在手心里，“救救我……”

    江蕴星浑颤得厉害，江鹤一试探着问了句“怎么了”，但得不到他的回答。

    待江蕴星恢复冷静，江鹤一才将捂在他半张脸的右手收回。

    他仍闭双不肯面对，好像本不知面前的人就是江鹤一，沾的黑睫不受控地发颤，原本红的嘴被他牙齿的力度咬得发白。

    客厅里静悄悄的，江蕴星并不在。

    第13章

    江鹤一的房并不大，客厅和厨房都没人，他犹豫了一会儿，而后朝以往江蕴星半步也不肯踏的客房走去。

    他小声噎着，非常缓慢地睁开哭红的双。与凑得很近的江鹤一对视时，睛里溢满了晶莹的汽，以及的怀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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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江鹤一在门外站了几秒，才上前打算把房门关上。

    之后都不见他过来扰，江鹤一一时之间还有些不习惯。他拿起桌上的杯走房间，在饮机旁倒了半杯。

    安抚或关怀都不是江鹤一拥有的技能，他握住江蕴星的后颈，施力使其靠近，在江蕴星烈的挣扎里单手捂住他重新开始哭喊的嘴。

    卧室挂钟的指针即将指向十二，江鹤一关掉笔记本，抬看了一敞开的房门。

    床中间隆起一个弧度，江蕴星侧躺着，对着房门的后脑勺上有两小簇翘起的乌黑发丝。

    江蕴星还没来。

    这次江蕴星终于听见他的声音了一般，逐渐压了仿佛无法停止的呜咽。

    江蕴星回不过神来似的，着一张哭的脸怔怔凝视着他。等到江鹤一稍稍往后退了些许，江蕴星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