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都未曾声，半晌，郭建仪才：“倘若早知……会有今日，当初我无论如何，不用尽何等手段也好，也绝对不会……放手……”

    如同叹息似的声音传来，怀真微微一震。

    郭建仪又：“我知他是个世间最难得的，故而他娶了你，我心服服……只是我却想不到，竟会有今日……不他生、他死，可知……只因你如此伤心，我也都无法原谅他。”

    怀真睁大双眸，郭建仪闭了闭双眸，：“既然得了你，就该护你平安喜乐，而不是叫你这样为了他哭，为了他苦……”

    怀真听到这里，便抬手在郭建仪上一推：“小表舅……”

    郭建仪却不由分说，将她肩一揽，并不放开：“你或许不喜听这话，然而却是我心底的话。——早知害你这般，当初倒不如归我。”

    怀真抬手将泪拭去，又用力推开他，便仰看向郭建仪，拧眉：“我是心甘愿的！不他是生，是死，叫我落泪，还是叫我喜……可知都是我心甘愿的？！”

    郭建仪同怀真对视片刻，中泪光隐隐，他终究也忍不住，转过去，只当是扶额似的，抬手在底悄悄过。

    缓缓地吁了气，郭建仪轻笑了声，才又：“我从小看着你大，岂会不知你的？看似极好相的人，却偏是个最死心的，倘若是谁了你的，只怕一辈也要钻在里，从此便不肯对别的人看上一……”

    ——不是别的人再怎么对她掏心掏肺也好，似海也罢，她的中心里，都只有最初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而郭建仪这一句于肺腑的话，却无端动了怀真的心事，前忽地掠过那一日昏厥时候……在唐府园听海月清辉之时所见，而心中所念最多的，却是在海月清辉之后的唐毅，那双眸之中若有似无的忧伤怀之意……

    怀真定定地看着郭建仪，心忽地悸动，那一日唐毅的神，同此刻郭建仪……

    怀真不敢再想去，也不敢再看去，忙摇了摇，仿佛要将方才那一丝“错觉”从心中挥走。

    她定了定神，才终于温声说：“小表舅……你说的很对，可知我的心极小，倘若有了谁，便只是谁，就再也容不别的人了。——故而三爷不论是死，是生……我这一辈是他，就只是他了。”

    郭建仪回过来，凝视怀真：这真真儿的是他这辈所听见的……最的表白，最残忍的拒人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