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上皇将九公推了一把，却并不声，鸷森厉的双眸依旧是望定怀真，片刻才咬牙：“你好大的胆……”

    杨九公虽有些不愿，却禁不住应烟拉着他不放，当两人便了殿看顾。

    顷刻间，却见外丽带着一帮太监女来，见两个人跪在地上，脸上诧异忧虑之一闪而过。

    应烟见状，便随着怀真边儿跪了，泪：“妹妹年纪小，若是说错了话，求皇上宽恕，若有责罚，只都落在臣妾上。”

    太上皇看着她两个这般，又听了九公的话，复眯起双眸忖度了会儿，神变幻不定。

    烟还未说话，怀真已先开：“我爹爹先前已经跟公府分家别过了，何况太妃的更与应公府还疏离一层的……且太妃人在，又知什么？太妃素来对太上皇又是最忠心不过的，若为了我迁怒太妃，对太上皇又有什么好儿呢。”

    太上皇闻言挑眉，杨九公则听得胆战心惊，心：“这个丫几时这样胆大了……这不是要命了么！”待要劝说两句，却又不敢。

也听见了，却都不敢擅自。

    杨九公在旁忙拦住了，劝说：“太妃，太上皇还未传人，只怕……”

    其中，唯有应烟是个一心在怀真上的，她先前虽然无奈退了来，却并不曾离去，只守候着，如今又听是这般声响，只恐怀真吃了亏，便忙要去。

    此刻杨九公也忙跑去扶住太上皇，陪笑说：“皇上是怎么了，有什么大不了的，竟这样大动肝火……”觑了一脸，又忙扬声，叫两个贴心的小太监来，快些把地上那许多东西收拾了去。

    正在这会儿，忽地听外有太监：“静妃娘娘来给太上皇请安。”

    杨九公暗暗叫苦，忙拦着：“太妃娘娘，怎么也跟着说好听的来了，太上皇的脾气你是个最清楚的……可知是个最心心慈不过的？赶说两句消火儿的话，倒也罢了。”——这也是杨九公想要替她们两个周旋之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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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地面一片狼藉，铜灯跟烛盏，有的烛火还未熄灭，幽幽燃着有光，怀真便跪在这其中，极小的影显得格外孤凄，竟不知如何。

    待了，却见太上皇仍坐在榻上，死死地盯着地上。

    烟索握住他衣袖，却：“九公公跟我一块儿去罢了，你也知太上皇近来脾气更急了好些，怀真又不是旁人，倘若她有个闪失，以后却怎么代？就算是皇上……在唐三爷跟前儿也不好看。”

    烟忙便撇开九公，就去拉怀真，忙的低低问：“怎么样？”又忙上打量，生恐她伤着了。

    众人闻言，都是一怔。

    太上皇扫了烟一：“你也不必着急，应家的事儿，若实在论起来，你也逃不了！不必仗着朕喜你，你就不知如何了。”

    烟转看着怀真，此刻已经禁不住泪来，也不当着太上皇的面儿，只握着她的手：“可知我不要你这样为我着想？素来都是你照料我，都是我欠着你的分……这辈倘若我能为你一件事儿，死了也是甘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