颤声说了一句，心底却早就怕的捺不住，泪一涌而，气都不平了，只冲上前抓住唐毅：“姑爷你说一句话……土娃……没事儿的呢……”

    唐毅微微闭了闭，中坠泪来，终于沉声说：“李霍，在新罗海宁湾一战中，已经殉国。求老人家……跟岳母保重。”说完，便站起来，也不回，疾步去了！

    渐渐地，已至黄昏。烛光摇曳，室众人无声。

    郭建仪，应佩，怀真，徐姥姥，李贤淑……皆都在座，除了应玉仍在里屋躺着，先前她厥过去，即刻传了大夫过来，喂着药，才又昏睡了。

    应佩一气，咬了咬牙，沉声又念：“霍此生，唯愿如三爷孟将军一般，忠志为国，革裹尸而已。此番决战扶桑，早存慷慨赴死之志，若能大破扶桑，为国尽忠，此乃男儿本，纵虽死犹生……”

    忽听应佩又念：“再寄语家人，善自珍重，切勿为土娃伤怀，山河有难，是男儿自当誓死报之，才不负七尺之躯，无愧家国祖宗。三爷常说‘黄沙百战穿金甲，不破楼兰誓不还’，这一腔血，终有所归

    忽地听丫叫：“！！”两人抬看去，却见在对面廊，应玉跌在地上，生死不知。

    李贤淑还不知怎地，只顾拉着说：“什么理的！土娃给他磕，自然是他的本分，哪里要你替他了？”原本并不觉着如何，等这话说来，才品一丝异样来，不由也顿住了。

您老人家……磕。”一声“霍儿”，再也说不去，只放手来，竟俯去，于地上端端正正磕了个。

    这会儿唐毅抬起来，看向徐姥姥。

    李贤淑听见“殉国”两个字，只觉得神魂都不在了，若不是丫扶着，早就跌厥过去。

    徐姥姥原本还不知如何，正想死命拉他起来，猛然间听到后面一句，顿时一震。

    在座众人听到这里，尽都落泪不止。李贤淑更是哭声来，死死地握着徐姥姥跟怀真的手，悲伤无法自禁。

    徐姥姥已有些魂不附，哆哆嗦嗦，望着他，小心问：“你、你莫非是说……土娃、土娃他……”话还没有说完，中的泪早就刷地涌了来。

    应佩读了一句，早就忍不住哽咽起来，忙了泪，又：“幸有表妹怀真，自幼仁心慈厚，才保我家门完宁，后京中重逢，又赖三爷知遇之恩，拜在孟将军麾，征南逐北，左冲右突，才终究得知今生之志向。霍亦有幸，蒙三爷救护，随侍侧，纵横沙罗，终得见不世功业。”

    徐姥姥早就明白过来，此刻已经老泪纵横，颤巍巍地扶着栏杆，哀哀哭：“我……我的孙儿……”

    李贤淑也回味过来，却猛地摇，只顾笑：“娘别瞎说八！土娃在新罗打仗……好端端地呢……你瞎说……”

    因徐姥姥不认字，这又是李霍的……一封绝笔信，应佩少不得忍着泪，平复了一番心绪，才念：“递呈礼尚书、武安侯唐毅三爷亲启：李霍商门，家破落，霍自小偏狭，郁郁茫茫，不知所成，亦不知所终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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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应佩拿了那一封信笺，慢慢展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