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被各礼品得满满当当。

    至于邱阿姨呢，邱阿姨大概本不想参与徐家的事，反正她在徐家是无儿无女孤一人。无论徐以寒什么时候去探望，她都恹恹地闭着。

    杨立秋也笑：“那就好……真是太突然了，我记得上次和徐叔叔一起吃饭，他连酒都不喝的，真是……”

    徐以寒心想，徐以鹏大概是这家里唯一一个真心实意地为老徐难过的人。他和徐以则自然不必说，就连老徐一向的徐以倩，也不过是象征地哭了两嗓——昨天徐以寒楼去探望邱阿姨，听见徐以倩站在走廊讲电话：“哎哟我也不知我爸能不能醒啊，要是醒不了的话，个月肯定没人他啦，请护工就OK……嗯嗯没问题，行程不变，还是买个月五号的机票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，戒烟戒酒搞养生，”徐以寒耸肩，“到年纪了吧。”

    老徐一事，邱阿姨也跟着病倒了，竟是突发胃血，这些天，徐以倩在二楼消化科病房守着邱阿姨，徐家三个儿则待在六楼特护病房里接待来客。到第五天晚上，徐以鹏趴在一盒金光闪闪的燕窝上，嗓已经哑了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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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唔，还好，”徐以寒笑，“杨叔送的参片很不错啊，我今天了两片，觉神好多了。”

    第七天夜里，老徐醒了，正逢徐以寒和徐以鹏在场，可惜老徐只是睁了睁，目光混沌，咙中发几声短促的“嗬”，有像咳痰的声音。然后，他甚至没撑到徐以则赶来医院，便再次昏迷过去。

    其实徐以寒已经私问过主治医师，得到的答案是，这次中风对他的大脑造成了不可逆的损害，即便人能醒，也多半神志不清了。末了那医生还轻叹一气，意味，在这样的状态，病人也是很痛苦的。

    “哥，我觉得他们不是来看咱爸的，是来看咱们的。”

    徐以鹏回学校了，病房里只剩徐以寒，他给自己兑了杯速溶咖啡，慢悠悠地啜饮起来，也就在这时，杨立秋打来电话。

    徐以寒：“可能吧，也未必是我。”

    徐以鹏激动得泪滂沱，握住主治医师的手：“我爸是不是在好转？您看他是不是快清醒了？”主治医师礼貌而平静地回答：“我们也希望徐总尽快恢复，但您作为家属，得有足够的耐心和心理准备。”

    杨立秋款款：“总之还是恭喜你，以寒哥，徐氏不久就有新的接班人了吧？”

    “我觉得你没问题。”杨立秋笑着说。

    “以寒哥，”杨立秋的声音轻柔似，“这几天很辛苦吧？”

    “别想那么多……就是些人来往，以前你又不是没见过。”

    徐以寒挂掉电话，忽然觉得这场景真是讽刺，今天一天他接了两个喜电话，一个来自Peter，一个

    徐以寒看着徐以鹏的后背，短短几天，这孩瘦得脊椎骨都从衬衫面凸起来了。

    “我知，但是，”徐以鹏闷闷地叹一气，“我就是心里别扭……哎，哥我饿了，咱叫个外卖吧。”

    所以？徐以寒险些问：您觉得多久之后才比较合适？但他到底忍住了，因为这是个比较复杂的问题，早了不合适，显得像他们扼杀了老徐的生命；晚了更牵扯到一系列问题，公司上市，职位变动，财产分割……真是各有各的麻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