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许久，秦雁才，他的声音里好似透着无限的萧索与悲凉，荀玉卿便也不知说什么好了，他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事，也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，在现代的时候，谁都是自己自己，吝惜多瞧旁人一。

    荀玉卿没料到反倒是秦雁直言说来，愣了一愣，便伸手去握秦雁空空的袖，秦雁意识缩了缩，但仍叫荀玉卿握住了那半截残肢。其实早已不疼了，可叫人住自己最不耻，最忌讳的地方，秦雁仍是忍不住微微了气。

    旁人言安，总是说些总好过丧命，好在是左臂，日后会慢慢好的之类的话语。他们虽非是坏心，可却总不知秦雁心中的痛楚，说来说去，也是苍白无力的很，透着局外人的淡然与可怜。

    “我已认了。”

    秦雁听他不肯多说，便也不问了，他将睛眨了眨，忽然又听荀玉卿低声问：“秦雁，我想说一件叫你为难的事，你……你不要生气，好么？”

    秦雁无声的了，荀玉卿咬着嘴，他

    荀玉卿暗：你这般的才叫温柔。

    秦雁微微皱了皱眉，宽：“你怎么总说自己对不起小木，小木的伤本就与你无关，你能为他这许多，已是仁至义尽，灵芝……灵芝的事，再想办法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“还好。”秦雁说，“我已忘了那时有多疼了。”

    秦雁原以为，荀玉卿也是这样的。

    他的吻格外轻松自在，竟好似在说一件极普通的事一样，秦雁转过来瞧了瞧荀玉卿，忽然莞尔：“你想安我，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“这地上的确很凉。”秦雁轻声，“难为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没什么。”荀玉卿慢慢睁开了，目便是星光，他枕着手，忽然转过去看秦雁的脸庞，低声，“我只是心里很难过，总是记挂着小木，他一个孩却要受这样的苦楚，我……我……是我对不起他哩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要说我的手，是么？”秦雁叹了气，直言，“我就知，你白日里瞧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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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……你不明白的。”荀玉卿似乎想泪，他一双妩媚又多的睛亮得惊人，好似着泪，可待星光一转，又好似是秦雁的错觉。

    最终，荀玉卿只：“那你要活得比别人更开心些。”他微微笑了笑，伸手帮秦雁了脸上的泪，低声，“我虽然……虽然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，但也遇见过，极不好的事，你也知，这样的一张脸，总会惹上很多麻烦。”

    因此听了这话，秦雁忽然笑了起来，他笑着笑着，泪就了来，轻声：“玉卿，你这般温柔，千万不要叫人欺负了去。”顿了顿，他又随即说，“其实也没有事，我知，你们总是好心的，是为我好。”

    “当时一定很疼。”荀玉卿有心想开解他，可真正握住了秦雁那残缺，却又忽然惊觉起语言的苍白来。正如秦雁难以理解他如今的愧疚之心，他又凭什么去对人家的苦痛悲伤置喙。

    “我本想的。”荀玉卿沉默了好一会儿，又，“可是，可是我并不知你当时有多疼，我说没事的，又没什么大不了的，总没有什么用，我又不知你心里是多难受的。”

也不知能不能保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