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哪有不错的。但这又不是你的过错，我怎么忍心叫你代我受过。偷窃这事儿对我本没有什么，以恶制恶，这虽不好，可我却当是行侠仗义，于我有什么大碍呢。但你呢？”荀玉卿鬼使神差的摸了摸岁栖白的脸，苦涩，“你是什么样的人，若为我开脱，岂不是在你的底线上踩来踩去？”

    “若我有你说得一半好，便早该断了这痴心妄想，便早该放这段痴念，便早早的…

    但岁栖白到底是岁栖白，他心中再如何动，再如何喜，再如何澎湃，面上仍是一丝不动，他静悄悄的握了荀玉卿的手，低声：“我从未想过，你将我看得……看得这般好。我同你说一件事，好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想在一个人上错一辈。”岁栖白的目光像是一把尖刀，又快又狠的刺了荀玉卿的膛，有透彻心扉的凉意，却找不到半痛楚，“他拒绝我那一刻起，我本该放弃，本不应当纠缠，可我不肯，我想走那条错的路，错到底，错一辈！”

    岁栖白怎能不他，他几乎想将前这个人吞腹去，好叫旁人一生一世也瞧不见这个人的好。

我真正觉到痛苦的，是你，是正直无私的岁栖白；是这天地间坠黑暗之时，依旧存在的光。

    荀玉卿轻轻低来，凝视着岁栖白的病容，柔声：“岁栖白，若这天地昏暗无光，我也信你定是黑暗之中唯一的火。这人世间百千条路，你选了最难走，最不可错的，我怎会觉得你愚蠢，你是我这一生见过最厉害，最可敬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从没生过你的气。”荀玉卿低声，“我是怕你为难，所以我想，你要只是伤心，总好过合乎理、却叫人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的为难。伤心迟早变成愤怒，你还是公正的岁大侠。”

    荀玉卿说不半句话来，他实在想不该说些什么，便只好什么都不说。

    这番话说得既老实，又诚恳，荀玉卿的神看起来也有几乎圣洁的从容，哪怕是石听了，也会忍不住心动。他虽然说得并不是话，但是听在岁栖白的耳朵之中，却比撩动心弦的话还要更好听上百倍千倍。

    岁栖白瞧了荀玉卿两，忽然低声问：“玉卿，你是不是觉得我愚蠢的很，这些事很多闲事？”他的容颜毅，问这个问题时并不像是一个在示弱的男人，而像是在发布考试探的命题。

    “好，你说吧。”荀玉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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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方才还暴怒焦躁的好似一刻就要动手见血，这会儿却又轻声细语，成了这天底最为柔温的贴人来。

    “我有时候会觉得你像是一只困兽。”荀玉卿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，而是若有所思的说。“起初我不太明白这是你自己真正想走的路，还是你要继承的责任。人自然都不会太喜你这样的人的，可是这世上若少了你这样的人，那岂不是变得一都不好了。”

    我实在不想叫你伤心，却又不得不叫你伤心。

    岁栖白瞧着他的脸，只觉得荀玉卿落在自己轻柔的手，好似活生生的剖开了腔，那只雪白而有力的手掌，忽然擒住了他的心脏。一就了，得叫岁栖白几乎不过气来，只恨不能叫荀玉卿一生一世在掌心里，搁在他的心，由着他保一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