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总是会觉得很愉快。

    床上躺在柴小木，他的脸比秦雁倒还红一些，若非是昏迷不醒，任谁也瞧不他受了伤。

    “小木怎么了？”荀玉卿柔声。

    秦雁叹了气：“他还好，已没事了，等醒来就好了，我们了万鬼窟。”

    “万鬼窟？”荀玉卿慢慢重复了两次，极冷淡的看向了柴小木的脸，忽然，“是越山河吗？”他的声音并不算响，但说的话却难免有些石破天惊，秦雁不由得吃了一惊，他茫然的看着荀玉卿，全然不知对方怎么会猜到。

    秦雁不动声的看着他，中已有了几分怀疑，他咬了咬嘴，忽然苦笑起来，低声：“玉卿，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，可是我没想到，你居然真的……”他话不必说尽，荀玉卿已经很明白他的意思了。

    固然荀玉卿将凶手说得很对，但他又是从何得知就是越山河，须知越山河自己也丧，伤了柴小木的很可能是江洋大盗，很可能是恶贯满名的贼人，也很可能是一些意外，世上的怪人多了去了，为何偏偏要怀疑丧的越山河。

    “我方才去过越府了。”荀玉卿想起来洛秋霁说的那些话，心知对方果然是打算陷害自己，倒也不急不缓，和和顺顺的说，“他说了一句话，我便觉得他这个大侠肯定是虚有其表，一个虚有其表又金盆洗手的大侠，他既不为名，也不为利，那会是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秦雁轻轻叹了气，他仿佛已有了些松动，也许是因为他从来都不愿意以最坏的结果去揣测荀玉卿，也许是因为在他的心中这个人永远都应当是那样善良温柔的，绝不会是别人中所说的那人。

    这希望，使得他也松动的非常快。

    “他说了什么。”秦雁的脸上又重新现了那温柔而疲倦的神态。

    “他说，他那不成的儿，要是能救别人一命，死了倒也算有些价值。”荀玉卿冷冷，“这哪像是一个父亲说得话，再冷的心肝，再狠毒的心，也绝说不这么恶毒的话来，他连自己的儿都这般严苛，我难还能觉得他对别人会有几分宽容吗？”

    这话不知叫秦雁误会了什么，他忽然不说话了，脸上了极哀婉，极难过伤心的表来。荀玉卿不知他怎么了，只好无措的将手轻轻搭在了秦雁的肩膀上，温声：“阿雁，你怎么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