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噫了声，“侍中可是大姑娘，说这话，叫您母亲听见又该数落您啦。”

    茵陈自己觉得没什么可数落的，“我说的都是实话。”她和德全不对付，便借着这个由挤兑他，“咱们是姑娘，生来不懂那些。大总是爷们儿，究竟能不能冻坏，您给句准话呗。”

    德全臊眉耷的，“侍中是在磕碜我呢，我知。就咱们这号人，算个球的爷们儿。”

    茵陈如愿气走了德全，只有她和星河两个人在值房，心里就很舒衬。手上加儿劲，问：“星河，好些个没有？”

    星河动了动脚腕，“好多了，没那么疼了。难为你，一个小，给我推药油。”

    茵陈小脸红红的，“没什么，伺候您我乐意。我家里没妹，全是兄弟。您要是我亲多好，可惜我没那个福气。”

    星河瞧她这样怪心疼的，一把搂住了她说：“我也没有亲姊妹，往后咱们亲的似的。”

    她兴了，亲昵地在她鬓边蹭了蹭，“不将来咱们谁有多大息，都不能忘了彼此。”

    星河笑着答应了，将来的事儿，谁说得清呢，多个朋友多条儿吧。

    她忽然想起来，“太极殿诏没有，封谁当皇后了？”

    茵陈说还没有，“想必是北边打起来了，皇上没顾得上。”

    星河慢慢，这件事悬而未决，终归让人不安。她心里又琢磨衙门里的案，一时沉默来，等回过神，看见茵陈累得鼻尖儿上都冒汗了，忙让她歇着，自己穿上袜门。走了两步，虽然还有些疼，但对比之前已经好了不是一星半。

    夜时分又雪了，没有风，雪片纷扬坠地，大而寂静。星河立在廊，朝丽正门上看，只见夜灯杳杳，左右站班的太监泥塑木雕似的，门阖上了半扇，快到钥时候了，还不见太回来。

    她心里莫名，总觉得有什么事儿要发生。回看看德全，他对善银说：“就善金独个儿伺候着？要不你也过去吧，带上手炉，防着主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