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湾，却和各国驻上海领事签了《东南互保条约》。排斥洋务笃信孔孟之，到最后成了个外活动家。一辈要外御敌辱，在甲午战争中一败涂地。

    撞得破血的人不止他一个。垂暮之年，看着李鸿章签了《关条约》。

    叶琢堂觉得有意思。刘坤一指着自己，突然冒的话简直像诅咒，因为他本也没能看到“最后”。最后是什么？国泰民安？哪有国泰民安。叶琢堂重复了刘坤一的老路。风烛残年，才发现自己竟然是碌碌一生，一无所得。

    也许他也该一指明楼：你能看到最后。

    叶琢堂拍拍明楼的手，示意他停，调正椅。

    希望，你真的，能看到最后。

    “这大概……是我最后一次开茶话会了。明天将要赴，不知能否再归故土。如果老天不赏时间，这就当我跟大家提前别了。大家知，我一向憎恨大理，也不说空话。我们生意的，买卖，实打实的银钱往来。所以我不打算讲其他的，就讲讲几位故人。这些陈芝麻烂谷，劳烦你们听一听。上海生意的人，都知有个‘钱王’，讲起来南京路上淌的银元都姓明。我说说他，说说他为什么会是钱王……”

    陶希圣对着汪兆铭一顿哭，毫无用。他刚被梅思平痛骂，骂得没法还嘴。

    陶希圣心里痛苦。他是改组派老成员，算是对汪兆铭忠心耿耿，从重庆跑上海，可不是汪兆铭嫡系。本来他的志向是实业，最大的缺，要关竟然被梅思平了。改组派和周佛海代表的CC派是死对，梅思平是CC派铁杆，很是被汪兆铭拉拢。这导致每次开仗陶希圣气势上就要输梅思平，除了忍气吞声，没有办法。

    宗武况和他差不多，被汪兆铭的连襟褚民谊挤兑得天天上火。明明是嫡系的改组派，居然被CC派欺负到上，宗武曾经对陶希圣一拍桌：“跑！”

    陶希圣心思谨慎：“跑到哪里去？咱们可是叛重庆的谁敢帮咱们。”

    当然有人帮忙，比如有段时间光跟他唱《苏武牧羊》的那位。

    陶希圣的妻陶太太一开门，门院里站着个的年轻人。他微微一笑：“嫂夫人，您好。”

    官夫人们当然都知明家兄弟的大名。多少夫人太太的把主意打到明家，愣是没敢媒的，因为明家有个要老死家中的大姑。把持家产就算了，不嫁人老在家里，姑娘嫁明家肯定要受她气。婆婆能熬死，大姑就不好说了。

    陶太太心念瞬间千回百转九湾，上回答：“诚先生，您请屋里坐。”

    明诚微微趄，走陶家。将近三个月的运作，大哥说，时机已经成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