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炮火与喧闹倏地远去。他看向有光透来的窗格，一瞬间好像跨过了数年的岁月，回到那片湛蓝的天幕之。光灿烂，白鸽飞，江南小城的声桨声悠悠传来。

    “卡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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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废墟里，清晨的光线，青年手上握着一把□□，指搭在枪栓上。这把枪只剩最后一颗弹，是留给他自己的。

    那个人掌心握着一朵玫瑰捧给他，对他笑了笑。

    在生命的最后一刻，所有逝去的、不曾拥有的都一一回归，他隐约觉得自己是拥有过他的。他们在江火灯影里接吻，在元宵灯会买糖人，从少时相伴到老来厮守，养了一个小男孩。

    青年闭上睛，边着笑，扣扳机。

    他后，无数把枪对准了他。

    他睛仍然盯着摄像机里的回放，简直是越看越满意。

    当然，这里面还是有封朗故意收着、让着他的因素在，这一场是林殊恒这个角的最后一幕，即使莫霜冻是男主角，再去抢戏也不合适。但不可否认，方怀的确有灵气。

    他敢笃定《霜冻》会拿奖，当然这是不能说的，说了会有他狂妄自大的嫌疑，不过——方怀演的，是真的好。

    他朗声：

    林殊恒这个角的最后一幕拍完了，方怀也快要杀青了。

    一秒，他的面一青了。

    无数画面走灯一般淌过。

    助理李云云给方怀拿了巾，他上还有特效妆和人工血浆什么的，

    林升云喊完，一气：“封朗留准备一场，方怀……方怀可以休息了，回去琢磨琢磨明天要怎么演。”

    和戛纳影帝对戏都不显逊的好。

    青年亮火柴，火光一吞没了那小半张纸片，夏末的风一，灰烬扬了漫天，像一个无声又肆意的嘲笑。

    在生命的最后一刻，他终于愿意与自己和解，愿意妥协，愿意承认。

    他后，窄门忽然被猛烈敲响，半晌后被人踹开！

    说到此，他顿了顿，片刻后垂眸。

    “不为任何人而死，只为信仰而死。”

    .

    ——他他。

    青年神温和，扬了扬手中的事：“这个吗？”

    他只剩最后一场，那是场独角戏。之所以把这一场压在最后的原因，林升云没有跟任何人说。

    青年却没动。他甚至没有回过看，而是平和地一捋额发，上军帽，正了正。

    ——不为任何人而死，只为信仰而死。

    “东西在哪里？”那是个材短的人，一脸横，盯着他，“不想死就拿来，老没时间跟你浪费。”

    而……那个人，是他的信仰。

    “我林殊恒一生，”辛辣的酒淌过咙的仍在，因为时间的颠沛奔波，他的嗓音已经沙哑了，却依然清朗平和，丝毫不见被死亡影笼罩的恐惧。

    那人中一瞬间闪过惊喜：“算你识相，快——”

    无论是歧途、末路，亦或是死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