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
    “在我们这里的中心医院，刚完针。你想跟他讲话是吧？他还讲不了，人疼得迷迷糊糊的，等他好一了我再叫他打给你吧。”

    挂断后厉醒川久违地骂了句脏话，穿上衣服就往医院狂奔。

    二十分钟赶到那边，急诊大厅如早市，又是椅又是拐杖又是加床，想找一个人来不容易。他在大厅里穿梭了整整一个来回，最后才在某个病房外远远瞧见凌素慧。

    和淡蓝帘后躺着的一个影。

    病房是临时的，很简陋，除了床和桌没有别的摆设。过了不久，凌素慧拿着一堆单走来，拎着包了楼，也许是去费。

    厉醒川去的时候凌意闭着睛。

    沾血的外在一旁的椅上搭着，他盖着一床薄被，嘴白白的，手压着被角。

    很安静。

    躺着的样就跟昨晚一样柔顺。因为汗得太多，发搭在额前如同刚洗过，黑发与苍白的脸对比更是鲜明。

    嗡——

    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，厉醒川低一看，是他妈厉微打来的。

    他直接挂了。

    再一抬，凌意不知何时已睁开，四目相对，表傻愣愣的。

    “醒川，你怎么来了？”声音完全嘶哑，不知是虚弱还是昨天叫得太多。

    一路都在飞奔，厉醒川后背全是汗。这会儿站在病房看着他，满汗徒然转凉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知我在这儿？”凌意问。

    厉醒川走过去，面不善：“给你打电话，阿姨接的。”

    凌意这才了然的表，牵着嘴角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你还笑得来？”

    凌意垂眸，盯着被上自己的左手：“又没有事。”

    一刻手腕就被急躁地拉住，“刀都扎上了还逞能。”

    凌意动了动腕，没有来，只是闷着不看他：“是我倒霉，从宾馆一去就遇上小偷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你不是倒霉，是蠢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是就是吧，”凌意也不跟他生气，轻轻地拉他的手，“我妈一时半会儿回不来，你坐。”

    厉醒川坐以后拧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