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意抬手将面罩慢慢拉，用力呼了几，很微弱地说了声“谢谢你”，然后才再度上。

    他这只对亲密的人才会有的随态度，让凌意既受用，又恼得伤疼。

    梦想翻山越岭，似乎终于不再遥不可及。但失去的已然失去，谁能还给他三年青，和一只能画画的手。

    除掉杨斌这么重要的事，厉醒川却选择一个人完成。说是穿了防弹衣，如果杨斌打他的呢，血之躯怎么能够抵挡。

    凌意觉得有。

    他尽力了。

    声音闷在面罩里，带着一凝结的汽，叫人心里格外熨帖。

    凌意心里其实多多少少知原因，不过还是故意问：“怎么我每次受伤，你都特别不兴。”

    “我完成了我的承诺。”厉醒川声音很低沉，也没有抬起来，从来没有见他这么累过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又隔了一会儿，厉醒川才说：“杨斌被抓了。”

    厉醒川重新坐来，肩膀松垮，低不知在想什么。凌意又睁开，静静地看着这个不修边幅的他。

    他不说话，厉醒川代替他说：“以后你自由了。”

    不可能不懊恼，为什么偏偏会错过，要是从始至终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该多好。

    虽然已经提前得知这个消息，但仍然让凌意很慑然。他动了动想说什么，但咙里像是有东西，半晌没能说什么。就在这一无言的沉默中，他看见厉醒川把打火机装兜里，抬手松了松自己的领带，突的结很疲惫地动了几。

    静了一会儿，厉醒川沉沉地了气：“以后遇到任何事都不要冲在前面，那天我穿了防弹衣，他开枪要不了我的命。”

    完以后，厉醒川发现他闭着睛，就问：“不舒服？还是困了。”

    厉醒川说：“我应该敲锣打鼓吗。”

    在凌意这件事上厉醒川问心无愧。

    凌意看着他，心。

    他们俩的关系现在很有些说不清不明。彼此都还是在乎对方，但因为中间经历过太多事，又有许多话没有说开，这份在乎变得很克制。

    面罩里很快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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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凌意，我完成了我的承诺。当年我对你说过，有我在你什么也不用怕。也许对你来说这句话兑现的时间太久了，但我已经尽力了。”

    默然许久，眶才慢慢了。起初不觉得有什么，时间一分一秒逝，这才品尝到心酸的回甘。

    凌意把往被里收了收：“我又不知，你没有把你的计划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说完以后，他脆把领带取来扔在地上，解开最上面两颗扣，沉默地卸了自己给自己的枷锁。

    话说多了凌意有些，厉醒川给他把呼面罩上，不过动作不熟悉，绳割得他耳朵有疼。他刚轻轻嘶了一声，厉醒川就起凑到他耳边，近距离调整挂绳的位置，呼微微蹭过耳垂。

    这一时半刻是很难得的。他们等了这么多年，分开这么多年，很不容易才能像这样平心静气地坐说几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