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廊上传来脚步声。不大平稳，有些急促地来到房门前。然后是卡片读卡槽的声音，门把转了两，没开。

    卓凯冲过去，把门打开。谢铭的眉还皱着，看到他的神里却有一丝仓皇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他抬看了一门牌，神竟是鲜有的窘迫，“我大概找错了房间。”

    他住的地方应该是在隔。谢铭快步走开，拿钥匙开门，迅速关上。

    但门却被一只手撑住。

    谢铭惊讶地转过，卓凯在他后把房门关上。

    两人对视，谢铭恼怒起来：“你什么！”

    “不是……”一时冲动闯了来，卓凯却并不知自己一步想什么，可笑地开，“你……看上去需要帮忙。”

    谢铭脸青了，动作难堪地走向厕所，也不回：“不用，谢谢。”

    卓凯并不明白他为何带了怒气，但一看到他走路有些瘸拐的样，似乎就全都明白过来。脑里嗡的一声，忽又胀痛起来。皱着眉，站在原地。

    “我说，谢谢。你可以回去了。”谢铭从厕所拿了条巾，依然不看他。

    卓凯跟在他后，走去，严肃地看着谢铭：“你受伤了。”

    这次谢铭连神都带了怒气，再开已经是忍无可忍：“人的忍耐有限，请你不要一再挑战我的底线。”

    卓凯没有回答，只是站在那里。他知人有时候会张牙舞爪，未必就是因为怒气，有时只是狼狈。

    谢铭敞开的领里面有斑斑驳驳的青紫，像是各来的伤痕、勒痕。他脸颊上一片清晰的红，嘴角上还有破开的血迹。

    卓凯垂在边想握拳都握不起来，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，睛死死盯着他。

    对方坐在床上，巾在手里，对着卓凯，却始终没有抬。他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，只是忿忿在原地坐着。

    卓凯也不说话，空气里只有彼此呼的声音。

    半晌，谢铭终于累极地抬起睛：“你到底想什么？”

    卓凯眉动了一动，向他伸手。谢铭的廓艳丽，神却失去了往日的锋利。这时修密的睫垂，像一只伶仃而孤单的兽，让人忍不住有拥抱的冲动。

    卓凯的手伸到一半，忽然停住，放去，接起谢铭手里的那块巾，柔声：“我帮你……”

    第二天，谢铭称病休息，几场原定好的戏被迫推后。幸好卓凯背词快，了同场景他的几场单人戏。剧组这一天的工总算没有白开。

    工作人员们渐渐发现，卓凯和谢铭的关系好像也是不错的。谢铭本来脾气古怪，但只要有卓凯在边，什么脾气都冲他去了，牵连不到旁人，大家也就乐得安全。久而久之，剧组产生了一个默契。那就是有什么事找谢铭，都要先找到卓凯。让他去传话，虽然不行的依然不行，但不至于因为不行而挨一顿臭骂，也省去大家和谢铭之间的不快。

    这个默契，上上传得很快。只是传到导演耳朵里的时候，导演愣了一，随即吩咐传话的人不要讲，然后对着两人，端详了好一会儿。

    “老板，您先在车里稍坐，我去通知他们。”一辆轿车驱逐着尘土停在不远，穿黑西装的男人从车上来，俯在车窗前恭敬地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