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才不去，”锦书笑：“若是被臣工们瞧见，只会说牝司晨，便是上书参我，也会将七郎这个罪魁祸首轻轻放，谁稀罕过去。”

    主仆两个正说着话，便听外脚步声近了，会意的停了嘴，一迎了去。

    中从不乏骤然得势之人，更不乏得势之后，对于昔年旧事羞于启齿之人。

    “只是在侧陪着，谁敢说些有的没的，”圣上作势去揽她腰，闻言：“红袖添香的事，朕不信他们没过。”

    圣上置之不理：“看便看，朕还怕他们看不成。”

    锦书斜她一：“你倒嘴甜。”

    二人携手上了辇车，一往元殿去，锦书在这里了许久的奉茶人，现再来，倒是不觉生疏。

    圣上笑了一笑，温声：“却也无妨，咱们只一对同命鸳鸯便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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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免了，也是故人，什么这样客气，”锦书笑：“今日你先便歇一歇，我亲自为圣上沏茶去。”

    一啄一饮，李氏不过是罪有应得。

    圣上最欣赏的便是她这般心，在一边静静注视她影，目光温柔，却不言语，等到她端着茶过来，方才低声：“你倒豁达。”

    锦书知他说的是什么，只是不以为意的一笑：“行的正坐得端，什么怕人翻来讲？自己

    她才不东郭先生呢。

    圣上轻哼一声，却不同她争辩，只将她抱起，带着往外边去了：“——这可依不得你。”

    她走之后，奉茶的便换成了侍，也是此前在元殿里侍奉的，同她也认识，见她过来，连忙致礼。

    那侍见她如此自若，全无躲闪，心中由衷钦佩，便是一侧的宁海总，也不觉侧目。

    锦书伏在他怀里笑，见周遭侍人都避讳的垂，不觉微有羞窘，只去拍他肩：“七郎别闹，我随你去便是，有人看着呢。”

”

    “那也不，”锦书将他一推，语带嗔然：“只听风声都觉得冷，才不同你去，受这冷风刮。”

    红芳为她取了华清贵的凤尾步摇，轻轻簪发间时，笑：“可见圣上娘娘，万事都为您思虑好了呢。”

    他这般不以为意，锦书也随之释然：“罢了罢了，左右七郎同我一丢脸，你都不怕，我还怕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怜怜，”圣上穿了常服，风姿俊逸，笑的过去挽她手： “同朕往元殿去，一看会儿奏疏？”

    锦书知李婕妤那事儿，还是第二日起时，红叶同她讲的。

    听完之后，她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淡淡吩咐：“李氏既然被贬，殿制式也要变一变，叫她迁到偏殿去住吧，尚局那边，衣、首饰、膳、用度，一应缩减。”

    锦书不会穷追猛打，不给别人活路，却也不会的凑过去，对想要踩着自己上位的人施加善意。

    红叶笑着应了。

    张嬷嬷会意一笑：“婢明白。”

    贤妃目光一闪，显然有所意动，面变幻一阵，却未曾当场拍板，而是：“送信给父亲，问他如何想，动作快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