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安回看他，关切：“先生如何？”

    冬月天寒地冻，吕望却觉自己背上生了一层薄汗，腻腻的，勉：“我无碍。”

    “先生许是累到了，”承安定定看了他一看，：“还是回帐歇息吧。”

    拒绝的话尚未，吕望便一个战栗，仰面摔倒，嘴微动，尚且发一阵令人胆寒的咯吱声。

    承安剑鞘，夜中一寒光，径直将他咙削开。

    站在原地良久，直到那涌的血不再泛着气，他在将剑收回鞘中。

    “真可惜，”承安低声：“本来，你不用死的。”

    吕望是很聪明，但太过聪明，就叫人讨厌了。

    新帝登基前夜的异动，最终还是被掩盖去，就像是没人知楚王府死了一个幕僚似的，无声无息的终结。

    而承安，也在天将明时，回到了王府。

    阮玉澄伤的厉害，正躺在塌上，面白如纸，秀娘坐在她床边垂泪，自责：“都怪我，若不是因为我，你也不会……”

    “关您什么事儿呢，”阮玉澄勉一个笑容，凄然而又秀婉：“不过是我运不好，才撞见那几个贼人罢了，谁知您就被关在那附近呢。”

    秀娘被人拘住，却没有被即刻带走，在一座空落落的王府里找个屋将人关住，委实是太容易了。

    看守她的人偷偷潜去，可巧被阮玉澄撞上，尖叫一声之后，方才引了人来，顺势将她救。

    秀娘总觉得阮玉澄是受了无妄之灾，心中愧疚，见她躺在塌上气若游丝，更是可怜。

    承安便在这时过来，先看一秀娘，见她无碍，方才转向阮玉澄，：“委屈你了。”

    阮玉澄痴痴看着他，原本苍白的面颊，浮现一抹红，秀娘看得阮玉澄心思，不好久留，寻个由，避了去。

    室只留了他们两人，气息似乎都旖旎起来，承安低看她，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柔和：“伤的重吗？”

    阮玉澄微垂睫，似是羞怯，声音低低的：“不重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不重？”承安：“我听太医说，只要再重些，你命都没了。”